听了这话,夜烛垂眸,面色波澜无惊,他继续用平和论道的声音说:

    “所以若想不被这种痛苦困扰,就应该在本帝的佛帝铃下,美满一生!于本帝,于他们,都是一种人间幸事。将身体交付于本帝,本帝给他们造化出一方清净之境,岂不妙哉?”

    “凭什么?”

    谢枫眼神微寒,“凭什么你是造世主?凭什么由你来剥夺他人的意志自由?!”

    夜烛冷漠不语!

    谢枫调整下心情,语气缓和,沉声道:“退一步讲,你可以迷惑青年人,中年人,老年人,那么婴儿呢?少年呢?他们的人生没有等到绽放,就被你强制地扼杀在懵懂之中,这些是人,不应被当做傀儡对待。你没有资格让所有人都按照你所设想的,来建造你的理想王国!”

    夜烛向前踏出一步,他手指无意识摸了下脖子上垂下来的血如来珠,眼中划过一丝回忆,但很快,他的眼神就冰冷无情起来。

    夜烛道:“佛法不正是这样吗?度人,度己,本帝一心向善,度世间人,你怎能埋怨本帝?”

    谢枫眼眸虚眯,冷冷一笑:“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你会比我更明白。”

    夜烛反问:“那你呢?你没有遗憾吗?你不想弥补这个遗憾吗?”

    “如果以剥夺意志为代价,有遗憾又如何?一轮圆月,很美。一轮弯月,又逊色几分呢?月缺魄易满,不正是这样吗?”谢枫道。

    “你是这样想的吗?”

    夜烛微笑,他一言一行,都透露着令人琢磨不透的诡异与深沉,偏偏是这样的人,最令人忌惮!

    谢枫冷笑:“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多丑吗?你根本不是纯粹的佛,也不是纯粹的魔,只是一个四不像!”

    被如此讽刺,夜烛仍然能维持平静,他笑了下:“你似乎要准备骂本帝了?”

    “聪明!”

    “那你来说,本帝洗耳恭听。”

    “你我之间,也不算陌生人,都说到这份上了,有一些话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你很执着,然而,执着的另一个名字,在佛法上叫做‘相’。

    “你在相上执迷不悟,却可笑地认为你自己就是救世主,你一直想圆满他人,而这,恰恰显露出你内心的空缺!”

    谢枫往前迈了一小步,冷风涌来,他目光闪闪,冷光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