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山见势不妙,顾不得身上的伤,扑过去阻拦贼匪,想要为沈南葵二人拖延些时间,可他还没碰到几人,便被一脚踹飞,那股巨力踢得他半边身子发麻,试了好几次竟都无法站起来。

    “夫人,快跑!”他倒地大喊道。

    然而,沈南葵大着肚子,行动本就不便,没跑几步就被追上了。

    荷华张开双臂护在她身前,“别过来,衙门的人马上就要到了,你们已经拿了钱,又何必再招惹麻烦?”

    三个贼匪围着她们,又望向贼匪头子,“头儿,怎么处置?”

    贼匪头子口鼻眼皆中了毒粉,一时难以言语。

    一人便说:“咱们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不就是为了引那人出现,死在咱们刀下的有老有小,如今再加一个孕妇,正好也齐了,我就不信,杀了这个大肚婆之后,那人还能藏得住!”

    荷华身子抖得像筛糠,却仍牢牢护在沈南葵身前,恳求说:“我家夫人怀着身孕,对你们没有任何威胁,还请各位大侠饶过我们吧!”

    一贼匪怪笑着道:“哟,你这丫头真不老实,刚才不还说,你是被主母所不容,与少爷私奔过来的,怎么这会儿又冒出来一个夫人?不过,任凭你怎么说都无妨,因为我们要杀的……正巧就是孕妇!”

    这话说得古怪。

    他们这些江湖人士,若为图财,就像刚才一样,拿了银子走人便是,又何必非要致一个孕妇于死地?

    荷华来不及思考这句话里的深意,见他们没有丝毫留情的意思,忙扑通一声跪下,求饶道:“大侠,若是觉得银子不够,咱们可以再商量,我家……”

    她刚要说出家里真正的藏银之地,沈南葵却接话道:“我家还有一间铺子,值不少钱。”

    做买卖这么久,她手上的现银不下数千两,自然不会只有他们搜出来的那些,就连那些首饰,也是沈南葵提前准备好的障眼法,真正值钱的东西和银票,都被她藏在了房梁上。

    沈南葵知道,荷华是实在无计可施了,才想用银子保下她的性命。

    她重活一世,钱财这些身外之物,于她而言并不多么重要,反正只要有她的头脑在,哪怕什么都没有了,也还能重新再挣回来。

    她之所以出声打断,并非阻拦荷华,而是觉得这不是明智之举。

    那些贼匪眼下凶相毕露,若此刻交代出藏银之地,他们发现自己上当受骗,难保不会痛下杀手,若他们当真是为了钱财而来,当务之急,是先想个法子拖住他们,或许才有活路。

    “什么铺子?”贼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