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进院子,贺氏竟罕见地从屋里迎了出来,拉着沈南葵的手道:“你们怎么来得这样迟?”

    或许是这话里责备的意味太重,忙又笑了笑说:“我是盼星星盼月亮,才把你们盼来。”

    顾逸川拱手道:“这两日下大雪,路上耽搁了些时辰,故而来得晚了,还望岳母见谅。”

    贺氏摆手,“来了就行,我啊,是想早日见到你们。”

    沈南葵这回来京城把芳草也带上了,此刻她正跟在两人身后,恭敬地捧了一堆礼品站着。

    贺氏也终于注意到了这个陌生人,有些疑惑地问:“这位是?”

    沈南葵笑了笑说:“她叫芳草,是我家的婢女。”

    贺氏愣了一下,眼中略有一丝讶然,顾家那么穷,如今竟然都添置下人了?

    不过她也没放在心上,随口道:“原来如此,这姑娘年纪虽小,看着倒稳重,不错。”

    沈南葵接过芳草手上的礼盒,奉给贺氏,“母亲,这些是我和逸川的一点心意。”

    她这回带来的东西,个个包装精美,一看就价值不菲。

    中秋回沈家时,她没有认真备礼,一是因为手头不宽松,二是想叫他们放松警惕,觉得自己果真如他们所想一般过得不好,但沈父既然能知道她在私塾当夫子的事,京城与沧县又隔得不远,自然也不难打听到她在做生意,与其受人指摘,这回她便要把礼数做足。

    贺氏脸上意外之色更浓,暗自打量了沈南葵与顾逸川一眼,这小两口,如今从穿着到排场,竟然都没了上次那样的穷酸味,顾家难道是发了一笔横财吗?

    不过她也没心思深想这些,笑说:“回自己家还带什么礼物?”

    一挥手,身边的下人忙把东西接了。

    贺氏仍旧拉着沈南葵的手,“数月未见,我们进屋好好说话。”

    她又看向顾逸川,“逸川啊,我们女人家闲聊,你听着也无趣,不必拘什么虚礼了,你岳父早就念叨着要同你手谈几局,你快去书房寻他吧。”

    顾逸川看了一眼沈南葵,见她冲他点了点头,才应道:“那小婿先去拜见岳父了。”

    他走后,贺氏脚步一拐,拉着沈南葵进了自己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