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周砚一开口,后头的话就堵在了喉咙里。

      总不能说,担心钱妈妈把他妹妹供出来吧?

      “我知道了!”我突然拍了下手,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定是相公心善,动了恻隐之心!觉得钱妈妈可怜,不想让她遭受牢狱之苦!”

      周砚:“……”

      “相公,你有所不知啊!”我面带认真地朝他解释道,“钱妈妈下毒残害母亲,被我抓到后,竟还企图嫁祸给瑾裳,这种心思歹毒之人,就该让衙门狠狠治她的罪才好。”

      “一来,这也算为婆母报仇了;二来,咱们也给府中下人一个警醒,让他们不敢再起歹念!”

      说完,我看向周砚,眨巴了眼睛,问道,“相公,你说是不是啊?”

      周砚就跟锯了嘴的葫芦似的,被我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

      这时,周瑾裳咋呼道:“是个屁啊!你把钱妈妈送去官府,明日公堂上一审讯,那我怎么办?”

      “啊?”我装傻充楞,不解道,“什么怎么办?钱妈妈说你让她下毒害孙姨娘,这难道不是她胡编乱造的假话吗?”

      我一脸信任地看向她,语带认真道:“瑾裳,你放心,作为嫂子,我绝对相信你!”

      周瑾裳:“……”

      相信个屁啊!

      说完,我又看向孙姨娘,语带责备道:“孙姨娘,你刚刚的行为着实鲁莽了!”

      “你要知道,周府子嗣不旺,如今你好不容易怀了相公的孩子,瑾裳她再任性,也是知轻重的,可跟外头那些为了争家产,心狠手辣连兄弟都敢杀的人不一样,她怎可能毒杀自家大哥的第一个孩子呢!”

      周瑾裳:“!!!”

      孙姨娘聪慧,瞬间明白了我话中的意思。

      她由青叶和青竹扶着,立马低头恭顺道:“少夫人教训的是!是妾身听信旁人的谗言,一时冲动做了错事!”

      说完,她又艰难地挪动身体,噙着眼泪,面色苍白地朝周砚道:“阿砚,对不起,我刚刚不该那样对你妹妹,你与大小姐手足情深,你又处处为她着想,她定干不出毒杀亲侄子的事!”

      周砚却因为我俩的一番话,脸色渐渐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