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母一边给公爹揉太阳穴,一边小声试探道:“其实,我觉得孙小姐挺不错的。她出身官宦之家,在府里又是极受宠的,若她真能跟阿砚成了,那阿砚就有了个当知府的岳父,这对阿砚将来考取功名也是极有帮助的啊!”

      公爹压着心头的怒气,语气淡淡道,“若阿砚还未娶妻,这孙小姐确实是极好的人选。可阿砚如今已成亲,你难道想让知府家的千金给你儿子当妾不成?”

      婆母继续道:“我瞧着那孙小姐很喜欢阿砚……”

      “呵,你想得也太简单了!”公爹声音冰冷道:“就算孙小姐再喜欢阿砚,那知府大人能同意宝贝女儿给个商贾的儿子当妾?”

      “可孙小姐若真同意,那知府大人还能拗得过女儿吗?”婆母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就像她闺女周瑾裳,还不是背着他们去给个有妇之夫当妾!

      公婆在一起二十多年,婆母一句话,公公便知道她在想什么。

      “赶紧把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收起来!”公公抬手拂开婆母按揉的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愠怒道:“让堂堂知府家的千金当妾,你这是看不起知府大人呢,还是故意打他的脸面啊?”

      婆母一听,脸色瞬间白了起来,“有,有这么严重吗?”

      周瑾裳给人当妾,她也没觉得男方家看不起她啊!

      “你少拿自己那不着调的女儿跟人家知府的闺女比!”公爹瞪了婆母一眼,语气带着几分凶,“整个杭城都知道,孙家五小姐是孙知府的老来女,比家里的几个儿子都受宠,她的婚事孙知府定是极重视的,咱们若真打他闺女的主意,到时候人家一发怒,咱们全家都得蹲大狱!”

      公爹最后一句话彻底把婆母吓住了,她再也不敢说什么了。

      公爹又继续交代道:“从明天开始,你给我盯紧点你儿子,别再让他跟孙小姐私底下接触。”

      公爹发话,婆母自然是听从的。

      公爹心里头烦躁,便出了屋子去院子里散散心。

      婆母因刚刚公爹语气不善而有些委屈,朝身旁的柳妈妈抱怨道:“我不过就是说说罢了,他这般凶做什么啊!”

      一旁的柳妈妈忍不住出声问道:“夫人,您明明知道这里头的厉害关系,怎么还跟老爷那样说啊?”

      当初在杭城时绿柳跑来找她,说什么少爷大半夜和孙小姐呆一处说话,她一跟夫人说这事,夫人便骂少爷糊涂,还说决不能跟孙家扯上关系,可这才过去几天啊,夫人竟改变了态度。

      婆母见屋内没有其他人,这才叹了口气道:“前面你不在,三房的人来找我了。”

      “她说那孙小姐对阿砚情根深种,已经到了非他不嫁的地步,而且阿砚今年参加童生试,三弟妹说若有知府大人帮忙的话,那必定就能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