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传御医,赶紧扶娘娘回去。”

    他们都急慌慌地,围着皇后七嘴八舌。

    皇后却没有听他们说话,她的耳畔似乎还留着翟鸶钰刚才的那一句笑声,就是在听到翟鸶钰的那声笑,她气得脑袋嗡嗡的。

    “明亭,你竟然敢嘲笑本宫?”皇后推开了身边的宫女,目光如火,盯着翟鸶钰,恨不得给她一巴掌,打掉翟鸶钰这会儿的气定神闲和那自若的神情。

    凭什么她这么狼狈,而翟鸶钰能这么安稳地站在旁边看她的笑话?

    她是皇后,南宫策本来都还要喊她一声母后,皇上当年再怎么宠柔妃,那还不是在她之下?她是南宫策正儿八经的嫡母,是长辈。翟鸶钰是她的儿媳妇,自古以来都是婆婆搓磨儿媳妇的,凭什么到了她这里,就骑不到翟鸶钰这个儿媳妇的头上去?

    而且还因为翟鸶钰,她的亲儿子,贵为太子的,都被丢到灾区去了,还不知道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是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太子一定是在灾区受不了了,才会一直送急信回来要求回京,可是皇上竟然以缙王和缙王妃都还在外面漂着没回来了,他身为太子的更不能遇到困难就想回,一直驳回了太子想要回京的请求。

    皇后这段时间都要煎熬死了。

    现在看到翟鸶钰回来了,看到自己摔了跤出了丑,竟然还敢嘲笑,皇后的火一下子就冒到了头顶去。

    “不好意思啊皇后,”翟鸶钰抱拳对行了一个很有江湖气的礼节,“我真的是不小心的,只是一时没忍住,但是并没有嘲笑皇后的意思,只是觉得皇后刚才摔下去,那一层厚厚的积雪正好被压出了一个人形来,皇后的身形像是严丝合缝地嵌在里面,画面有点逗趣,所以才没有忍住笑了出来。”

    翟鸶钰说的确实是真的,她并没有嘲笑皇后的意思,而且她没有这些女人们那么强烈的仪态情结,雪地里,滑倒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她还不至于因为这种事情就嘲笑人家。

    只是积雪很厚,皇后这么摔下去,真的是整个人形嵌入雪里了,而且她刚还还特别懵的样子,脸颊两边的雪要往她脸上倒,像是雪崩要把她埋下去一样,翟鸶钰就只是一时间觉得逗趣罢了。

    但是皇后又怎么可能相信她的这个说法?

    “狡辩什么?本宫身为皇后,是你能觉得逗趣的吗?你一个小辈,拿本宫当笑话?”皇后气怒,“你要是真觉得对不住,就马上跪下向本宫叩头,说三遍你错了,喊本宫三遍母后,真心实意求着本宫原谅!你跪是不跪?”

    皇后怒目瞪视着翟鸶钰,想要以自己皇后的威压,迫使翟鸶钰心头觉得压力倍增。

    翟鸶钰顿时就放下了抱拳的手。

    她是正经在解释,结果人家不听,那她也没有办法。

    “皇后,皇上曾允我入宫无须跪拜任何人,我连皇上都没有跪过,难道皇后是要骑在皇上头上不成?”“放肆!”

    皇后气得全身都在颤抖,“你这哪里是道歉?哪一个人在宫里跟你这样狂妄嚣张?你以为你是澜国的郡主,就把大贞的皇室中人都不看在眼里吗?是澜帝教你如此目中无人的,还是莲王没有教会你什么是礼仪孝道?你在澜国是郡主,在大贞,那也只是缙王妃,时时刻刻要记住哪一个才是你最应该守着的身份和本分!皇上开明,也是心疼缙王身子骨弱,才免了他跪拜之礼,你身为缙王妃,本来就应该替缙王把他的那分礼也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