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天天过去,护城河的水线在渐渐降低,一旦与开渠处平齐,秦军就会再度挖深挖宽,河水因低再泄。

    长此以往,效果可想而知。

    韩州站在城头,眼睁睁看着远处隐约挥着锄头的秦军,那是目眦欲裂,忍不住骂道:“秦军奸诈,竟泄我护城河!这可如何是好啊!”

    他急,楚军众将也急,可却只能干瞪眼,如果这时候开城迎敌,他们自己也冲不过那宽大护城河,且必然会遭到秦军强弓劲弩。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天天过去,那么宽大的护城河,也都快要见底了。

    这一天,韩州再忍不住了,召集众将议兵的时候,当即提出了一个奇袭的方案,说道:

    “今护城河被截,汉江之水无法流入,如果我军趁夜出城,派遣小股精兵,重新打通上流河道,引水而入,秦军将会白忙活这一场。”

    这话听起来虽然没毛病,可副将却有些忧虑道:“韩帅,秦军既然有此动作,那截断之处,必有重兵把守,若趁夜而攻,恐有去无回啊。”

    “那你还有其他办法吗!?”韩州没好气道:“难不成眼睁睁看着秦军兵临城下?”

    “这……”副将被噎了一下,一时也没敢说话了。

    现场沉默了一会儿,就在韩州环视众将一圈,刚要继续说点什么的时候,一名楚将却站了出来,直接震声道:“韩帅,我去!”

    韩州闻言,精神一振,当即说道:“好!潘将军,若此战功成,便是首功!”

    “襄阳,乃我大楚重地,绝不可失,保家卫国,乃末将职责所在!韩帅勿忧,静候佳音!”那将领道。

    “将军高义,实乃我辈之楷模!”韩州也是神色一正,继而扬声喊道:“来人!取酒来!本帅要亲自为潘将军壮行!”

    那将领的军阶并不高,楚军那么多人,自然也有一些敢战之辈,不多时,军士端上托盘,韩州亲自为其斟满,将领接过,仰头一口喝干,继而一抱拳,转身而去。

    看着他的背影,副将动了动嘴角,想说什么,可又没法儿开口。

    而韩州,他当然知道此行的危险,可他没有办法,只能以最小代价去冒险一试。

    当天晚上,那潘姓将军点了数百精锐,趁夜色悄悄打开了北门,潜了出去。

    因为襄阳护城河的入水处就在北门左上方。

    现在河水,经过连日的放泄,已经近乎干涸,士兵轻装,腰别战刀,是可以淌水而过的,只是河底有不少淤泥,导致了行动多有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