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江夏

    永和六年冬十一月,明王归建康,先沿沔水入襄阳,再会宣武公于江夏安陆。途武当,传召安北将军、司州刺史勋相会。

    ---引言摘述

    一路快马加鞭,曾华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魏兴郡,在上洛郡的时候甘芮和张渠就赶过来相送,一直陪着曾华直入魏兴郡,几日就到了郧乡县。

    甘芮指着前面说道:“当初屯南乡郡的司马勋闻我在河南大败,忙不迭地出兵郧乡县,窥视魏兴郡。多亏绥远(张渠)从武关领两厢兵马过来,显示武威,司马勋这才悻悻地退回南乡,却依旧多派奸细刺探我魏兴郡情况,试图不轨。后来景略先生领援军过来,我军顿时声势浩大,司马勋马上畏惧了,频频派人向坐镇上洛的景略先生示好,可是景略先生并没有理他。”

    甘芮经过一次大败后成熟了很多,也比以前更少言了。当时见到曾华时,只是说了句“谢谢”,曾华知道他是在感激自己替他顶了一半的罪责。曾华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回了一句:“人犯错可以原谅,但是犯同样的错误就不值得原谅了。”

    听到甘芮这么一解释,曾华倒对这位邻居感兴趣了起来了,不由问道:“这位司马勋在南乡如何?”

    张渠答道:“回军主,司马勋为政暴酷,不管是他属下的治中别驾,还是归附的司州豪强,只要言语忤了他的意,立即枭首斩之,或绑在远处引弓自射。其部众有军万余,良萎不一,加上粮草用度都是由南乡郡出。所以横征暴敛、深扰乡里。他屯南乡两年多,已经换了四任郡守,都是不堪其恶。”

    “原来他是这样的人?不知桓公还怎么用他呢?”曾华有些奇怪了。

    “这司马勋以勇武闻名江左,是不可多的的猛将,桓公可能要倚仗他为先锋,所以就睁只眼闭只眼。”看来甘芮对旁边这个邻居了解地非常清楚。

    听到这里,曾华摇摇头不再言语了。

    在郧乡县跟甘芮、张渠告别后,曾华领着段焕和封离养继续前行。到了武当。曾华叫亲卫拿着自己的名贴去请司马勋来武当相会。

    司马勋接到曾华的帖子之后,马上头如斗大。他对于曾华有一种深深忌惮,一种对强者的忌惮。他以前一直在关右长安居住,由刘曜部将令狐泥养大,略知那里的情况,而且这些年一直位居沔中前线,知道北赵兵盛。所以当他听说曾华摧枯拉朽一样占据了关右长安时半天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因此对那位以前一直认为只是运气好的梁州刺史曾华由嫉妒变成了忌惮。

    司马勋是以勇武闻名江左。所以你用文采什么的是压不住他地,只有比他更强捍他才会服你。

    接到曾华的帖子和相邀,司马勋虽然害怕曾华找他算私犯郧乡县的旧帐,却不敢犹豫多久,当日就带着十几名随从匆匆赶到武当。

    还没进曾华的行在。司马勋连忙给自己背上荆条,然后恭敬地向里面走去。刚走进堂门,就看到一个身穿青袍的年轻人,正是以前在江陵见过两面的曾华。只是他身上少了一种浮躁和拘谨,多了一种睿智和威严。

    司马勋连忙跪下行大礼道:“安西将军、司州刺史司马勋拜见镇北大将军曾大人!”

    曾华连忙上前扶住他,客气地说道:“司马大人,何必如此客气呢?我们同朝为臣,而且都是亲戚,何必如此大礼,真是见外了。”正说着,看到了司马勋背上的荆条。不由惊异地问道:“伟长(司马勋字)兄,你这是为何?”

    司马勋半是惭愧,半是惶恐地说道:“下官该死。上次轻车将军(甘芮)在河南受挫,下官本想出兵接应,谁知一时糊涂,听从了参军歼贼的蛊惑,竟然出兵郧乡,企图从轻车将军手里取魏兴。下官真是糊涂。幸好中间迷途知返。现在已经将那个离间挑拨我和梁州关系地奸细杀掉了,并上门亲自向大人负荆请罪。”

    听到这里曾华不由笑了。一把握住司马勋的手说道:“伟长兄真是条汉子,直言直语,快哉!既然是奸细挑拨,弄清楚就好了。我知道伟长兄的为人,太过于相信别人了,以后可要记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