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狄也不理会,继续说道:“这件事若依葛师妹和几位师兄弟所言,那自是我秦狄意欲对葛师妹不轨、调戏同门了,但诸位若稍微动下脑子,便知道这件事绝不是表面上看的这么简单。大家试想一下,我所行之处颇为荒僻,却不知为何这么巧就遇到了这位葛师妹,后来竟然又遇到了庞兄诸位,而恰巧庞兄诸位当中,有四个人都曾与在下有些过节。难道天下真有这般巧事不成?易长老,苏长老,孟长老,董长老,你们四位长老深谙事理,明辨是非,见识自不能与俗人一样了……”他只提这四位长老,却故意不提庞图鸿,那自是说庞图鸿不谙事理,难辨是非了,庞图鸿焉能不知其意,但有易正言在场,他又不可随便发飙,因此他明知秦狄是有意拿言语气他,却也只有干生气的份。
只听秦狄续道:“以几位长老的聪明才智,想必已经看出这件事的真相了,弟子也就不必再明言了。至于如何决断,但凭诸位长老喜恶了。”
易正言道:“照你这么说,你认为这是庞斌等人给你设的局了?”
秦狄拱手道:“易长老明鉴,正是如此!”
易正言道:“你们双方各执一词,真伪倒也甚是难辨,你还是将事情始末详详细细说出来,我等自会依你等所言,明辨是非。”
秦狄道:“是长老。”他顿了一顿,说道:“其实事情是这个样子的,弟子昨日入山寻了个僻静所在练功,可能是我练功太投入了,等我练完以后,天色已然很晚了,因此弟子便在山中宿了一宿,今晨回山之时,路上忽然听到有人大声呼叫……“说着逼紧嗓子说道:”‘附近有人么?谁来帮帮我?’弟子当时就想,这里怎么会有女子声音?难道是本门女弟子么?我一想到呼救的可能是本门弟子,当即便疾往声音来处寻去,奔出数十丈远,便见到了这位葛师妹坐在地下,双手捂住脚踝,正自呼唤求助,诸位长老,弟子生来就有一副侠义心肠,见到别人身处危难,便会忍不住上前相助,更何况有难的是本门弟子,弟子就更应该上前帮助,你们说是吗?”
苏翰然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行侠仗义本就是我辈练武之人应为之举,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行侠仗义之心,真是难能可贵,如今江湖上年轻一代的弟子当中,像你这么有侠义心肠的弟子可是不多。”
秦狄拱手道:“多谢苏长老夸赞,弟子也是这么认为的。”
庞图鸿在一旁听二人一唱一和,自卖自夸,心中更是恼怒,狠狠的哼了一声。
秦狄续道:“我当即上前询问葛师妹,‘师妹,你这是怎么了?’葛师妹见到了我,登时非常高兴,说道,‘这位师兄,我扭到脚了,你能帮帮我么?’诸位长老都知道,弟子曾在回春堂做过事,对治疗这筋骨扭伤倒也颇有心得,因此自告奋勇,要为葛师妹治伤,当即说道,‘师妹你怎的这么不小心,你别怕,有师兄我呢,我曾在回春殿当过杂役弟子,也许能帮得上你,让我看看,你的脚伤的重不重。’然后我就去看她脚上的伤,哪知葛师妹为人甚是害羞,竟然不许我动她的脚,我一不小心,就将她的小手抓在了手上,唉,正所谓男女授受不亲,我和她的手这么一碰,葛师妹立即把手缩了回去,脸也红了起来,我心中也甚是惭愧,也禁不住的脸红了。”
在场所有人闻言,尽皆向他投来了异样的眼光,心中均想:“你特么还会脸红?”
“葛师妹虽然人很害羞,但是脚上的伤毕竟还是要治的,因此过了一会儿,她还是允我为她疗伤,我将她受伤的脚放在手上反复查验,却始终未发现伤在何处,就在我给她看伤之际,忽然葛师妹一声惊呼,‘师兄,你可是秦狄秦师兄么?’我点头道,‘恩不错,师妹你认得我?’葛师妹点了点头说道,‘当日较武大会,秦师兄你连败外门、内门弟子,将曾俊雄那个脓包打的屁滚尿流、庞斌那个废物也被你打的爬不起来,更一举晋升内门弟子,本派上下谁人不知,哪有人不认得你的,今日能在这见到秦师兄,我真是太荣幸了,我真恨不得要以身相许……’”
秦狄说到这,曾俊雄和庞斌都是脸色一变,一起望向那葛师妹,眼中露出愤怒之意。那葛师妹听的也是莫名奇妙,怒道:“秦狄,你胡说些什么,我何时说曾师兄是脓包,庞师兄是废物了?我哪有说过什么以身相许?”
秦狄道:“葛师妹你稍安勿躁,我记性不大好,也或许你说曾师兄是废物,庞师兄是脓包也说不定。”
那葛师妹怒道:“你胡说八道……”
易正言喝道:“都给我住嘴,秦狄,你只挑重要的说便是了,其他与此事无关之言语,便不要说了。”
秦狄道:“启禀易长老,此事事关弟子名誉,弟子每句话每个字都与此事有极大关联,决不能落下一句话、一个字,还请易长老见谅。”
易正言道:“那好吧,那你继续说下去。”
秦狄道:“是,易长老,弟子当时听到葛师妹说要以身相许,心中也是万分高兴,毕竟像葛师妹这么年轻貌美的女子,是个男人都会心动,她既说要以身相许,我自然心中激动不已。后来我与葛师妹又聊了好多,从她的话语之中我才得知,原来在我的身上竟有许多我自己从未发现的优点,原来我竟是一个如此优秀之人,我自己都有点要爱上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