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这是心病。

    自那日远远瞧见爹娘尸身哭了一场后,他便再也没见她哭过了。似是将各种情绪尽数掩埋,只留有一念支撑起她的每一日。

    只在与各位师兄师姐在一块时,才能多些话,多沾点儿人气。

    吐了几口淤血,又被他骂了几声,倒是撕开一道口子,逼出几句心里话。

    希望是个好开始。

    楚怀行摇摇头,不再劝,将怀里的指法丢给她:“此乃拈花指法,以指尖为器,内力为刀,应是适合你的。”

    说罢便转身要走。

    行了几步复又顿住:“罚你五日不许练功,是因你此番经脉有所损伤,需得好好静养数日,切不可急于求成,伤了根基可再难复原了。”

    不再多言,楚怀行足行几步便遥遥远去。

    只余江琉一人枯坐。

    许久,屋内隐隐传来小声啜泣,呜咽不止。

    当天夜里江琉便起了高烧。

    第二日清晨,许闲云未见江琉身影,寻她吃早食,敲门无人应声,径自进去查看才发现,躺在床上的江琉已烧的迷迷糊糊,两颊通红。

    病势汹汹,许闲云急急忙忙寻了梅姨来看。

    听了脉象片刻,梅飞花轻轻放下江琉手腕,替她掖好被角。

    “郁气常结于胸,此番散了许多,发热乃表征,烧退即无大碍。”

    梅飞花一边说,一边取了笔墨写好药方,递给许闲云:“此处有我,劳烦闲云去趟天冲峰寻些药材来。”

    许闲云顿时心定了不少,忙接过药方匆匆而去。

    天冲峰主医毒,就在隔壁两座山头,并不太远,脚程快些半个时辰便能来回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