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多哄着家娘娘去转转,别让她在屋里总闷着。”

    低声叮嘱完后,他抬步继续朝内寝方向走去,边走的时候还边分神想着,待与她说了驳正旧案已定的事,想必她能开怀展颜几分。

    这般想着,他眉落了些温色,转而唇角又溢了些失来。大抵也是自己酒醉,竟这等酒意上头事。深夜专程来此一趟,只为邀功似的要亲口与她说他办成的事,这等幼稚冲动举,便是他年少时期都不会为。

    摇头失,他已来了内寝门口。

    下一刻却顿了面色。内寝竟关了门。

    非寒冬腊月,又非入寝时候,何故关门?

    他凝视着同样被放下来的毡帘,神色不显,伸挑开毡帘后掌腹顺势覆上雕花木门。稍停半瞬,沉力推开。

    内寝光线昏暗,只有临窗桌案上搁置的两盏宫灯散发着暗弱的光。榻边的床帐垂落着,似乎榻里的人正准备就寝,站在榻边的嬷嬷则正俯身去端旁边高几上的阔口碗,瞧似是正是准备收拾东西告退的时候。

    听见开门的声响,榻前的嬷嬷闻声朝他的方向看来,随即就赶忙跪下行礼安。很快榻内就传来些动静,一只素白的自内拨开遮掩严的鲛绡帐,榻那披落着长发,仅着玉色单薄绸衣的贵妃便着那素挑开的床帐一角,难掩惊讶的朝他的方向看来。

    “圣上?”

    “惊着了?”朱靖迈步过来,如常说道:“今夜睡不下,便想着过来看看,没成想倒是让朕赶巧,贵妃今个也是晚睡。”

    文茵眸色柔婉:“着没料圣上突然过来。”

    在寝门处倒是不太显,可越往里走,便能闻见越重的药味。

    朱靖来榻边,抬朝旁侧了撩起床帐,撩袍坐上了榻沿,视线不经意扫过规整的床榻,而后落上她白至透明的姣美面庞。

    “怎么睡得这般晚,可有心事?”

    “劳圣上关心,大抵是这最近歇晌的时辰过久,这方导致夜里难眠了。”

    “那后白歇晌时,记得让宫人掐好时辰唤。”

    “臣妾知道了。”

    文茵说着偏眸对旁边低头候立的于嬷嬷道,“嬷嬷下去给圣上备些解酒汤来。”

    朱靖说:“知道朕喝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