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宝叔的司机将汽车停在横街路口,卢平生正倚在车门外抽烟,看见他们,将香烟丢在脚下,用皮鞋踩灭。

    卢平生上前,对坐在后座的曾宝叔客气道:“今日多谢曾先生了。”

    曾宝叔浅笑,“无妨。”

    卢平生上车,跟着曾宝叔的车后,缓缓拐弯,才到了井上公馆的门口。

    卫渺抬头看向眼前的二层小楼,楼门口,竹竿横挑的小旗上面绣着“井上公馆”四个黑字。

    大门开着,门口空无一人,卫渺抬头,逆光中二楼平台上有握枪人在警戒。

    曾宝叔像是来过这里一般,抬脚直接进去,轻车熟路地穿过花圃,进入一楼大厅。

    大厅空旷,除了两张桌子和板凳外,格外清静整洁。

    “宝叔君!”

    三人刚在大厅站了片刻,就有一个穿着黑色倭人服饰的年轻男人出现,他的木屐踩在地上,在空荡的屋子里发出幽幽的回声。

    “秋田君,许久未见。”曾宝叔讲的是流利倭语。

    来人板着面容,嘴角勾了勾,算是笑了。

    “诸位请随我来。”

    三人随着这位秋田君上了二楼,穿过压抑低沉的长廊,在尽头的一间房子里,秋田君有节奏地敲了敲门。

    卫渺屏息静气,她已经感受到整个环境的压抑。

    她的直觉,就这走廊两侧的屋子里,至少有二十几个带有杀气的气息存在。

    竹门被推开,一个面容苍白,脸型冗长的中年男人盘腿坐在长条案桌后面。

    案桌上没有放茶杯酒杯,而是一根极为普通的手杖,中年男人苍白的手在手杖的弯钩处摩挲。

    “宝叔君,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