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成喝了一口茶水后终于开口了:“这次出来要说完全是私人旅游,也是不完全正确的,就是说我还有一件工作没有最后落实,那就是我们省要搞一个殡仪改革的试点,那就是建立一个新式的殡仪馆,把医院的太平间这样的东西完全纳入到殡仪馆里。我走了几个地方,还都没有决定到底在哪里搞试点。宁古毕竟是我的老家,人要是说完全没有私心,也是办不到的,在宁古建一个新式的殡仪馆,也是我最后给家乡的人做贡献了,可是,我还在犹豫不决。”
周济明白了,齐官亮说的那句从沈玉成口袋里弄钱的事,就是这笔钱了,虽然他对殡仪改革的事情完全的不了解,但他知道从沈玉成口袋里弄到这笔钱,就对齐官亮做了交代,也给县里做了贡献。
他不动声色地问:“沈厅长,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沈玉成的目光放在周济的脸上:“我想,由你来当这个殡仪馆的馆长怎么样?当然,用什么人不是我该管的事,但民政部门的用人,我也可以说句话,我的意思是,如果由你来当这个殡仪馆的馆长,下步也可以在民政局挂了副局长的职务,我想这样比你在文联那样的地方好上许多。你觉得怎么样?”
周济惊讶地看着沈玉成,他没有马上表态,但他的脑子却在打转。自己的确是想离开文联,民政局也的确是个比文联要好得多的地方,但当个殡仪馆的馆长,乃至接下来兼个民政局的副局长,实在不是他所希望的。
但问题是,是不是沈玉成的这笔资金的投入,现在已经跟自己的工作联系在一起,也就是说,只有他去新建的殡仪馆当馆长,也才有这笔资金的投入,才能得到试点的待遇,如果自己不同意,这笔资金就会不属于他们了呢?这是应该搞清楚的,但他还不能问的这样的明白。
他想了想说:“就一个县城来说,殡仪工作的确要比文联的工作重要得多,现在村里的许多人还在实行土葬,而且死了人就在医院里等三天才能出殡,这的确是个陋习,需要改进。”
沈玉成笑了下说:“我不是说文联这样的部门不好,但民政工作不是更加的重要吗?有我在这最后的几年,你还是有机会的,就是到省里工作,也不是不可能的。”
沈玉成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就是说,他只要答应他的要求,第一能从文联出来,到一个相对有权力的单位当一把手,第二还可以拿到一笔建设资金,在自己所在的单位搞试点,他的确是可以干出一番成绩的。
沈玉成说:“如果你同意我的安排,接下来的事,就有我来安排,齐官亮那里是没问题的,接下来你该做的,就是了解一下这方面的工作情况,让齐官亮给你配一个有经验的副手,你很快就可以进入角色的。”
但周济并没有表现出应有的热情,说:“我还年轻,这样的大事,还是由领导帮我拿主意,我服从就是。”
沈玉成微微点下头说:“这样也好,只要你没有反对的意见,我回去就跟齐官亮李明谈谈这个问题,也就决定殡仪改革的试点就定在宁古。”
两个人短暂的沉默了一会,沈玉成经过短暂的沉默,说出了自己的主题:“周济,我还有一件事问你,你今年也有二十五六了吧?”
“我二十五周岁了。”
“嗯,在工作上是年轻人,但是该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了。不知现在是不是有固定的女朋友,就是可以谈婚论嫁的那种?”
周济不知道占以谈论上了这样的问题,就说:“别说是固定的女朋友,就是跟我稍稍有点密切关系的都没有。”
“哦,不能吧?你是个这样了不起的青年。”
周济苦笑着说:“过去倒是有那么一个,也真想跟她谈婚论嫁什么的,但我们毕业后她留在了牡丹江,我回到了宁古,她现在跟市里的一个领导家的公子就要结婚了,那人是个博士生,比我强多了。”
“哦,是这样啊。现在有没有兴趣重新找个女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