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了!”林鲸乖巧回答。

    禅院寂这才走了进来,背着手和上了门后他的目光在林鲸身上停顿片刻后迅速垂下了眼睑,从林鲸手里拿过腰带开始帮她围腰带,那麻烦的腰带在他手里听话得不像样。

    “昨天迎接的侍女姐姐叫飞鸟吗?”林鲸一边配合地抬起双臂一边问道。

    “我不喜闹,很多事能自己做后也不喜旁人来,只要了飞鸟一个来管院子里的杂务琐事和其他几个打扫的侍女。”禅院寂语气平淡,发丝遮掩之下的耳廓红得像是朱果染上的色,“所以有什么事找我就行,不必舍近求远。”

    “都找阿寂的话不会烦吗?”林鲸问道,她在医院看过了太多人情冷暖,知道别人愿意对你好自然是好的,要珍惜,但是这份好也是能被对方随时收回的。

    “旁的人不清楚。”禅院寂将最后一件和服给林鲸穿上,将衣边都整理好后即将最后一条腰带围上,“但我不会。”

    他太过肯定,肯定得让林鲸诧异。

    “咒术师大多都不怎么正常,我们的感情是扭曲且执拗的。”禅院寂是按照自己穿衣的经验在给林鲸穿和服,在最后给腰带打蝴蝶结上犯了难,他不知道怎样才能打一个像那些姬君身后那样规整漂亮的蝴蝶结,只能自己看着琢磨。

    林鲸静静听禅院寂说着,背对着男孩,感受着腰部布料被拉扯的力度在逐渐增加。

    “越强大的咒术师越是不正常。”身后禅院寂的话语依旧的平静,“鲸,我的未来尽头一眼可见。”

    禅院寂的话充满了悲观消极的色彩,这让林鲸不由得正色。

    “能看见的路是过去,阿寂。”林鲸严肃道,“未来是未知的,正因为未知才是未来,没有人的未来是真正能一眼可见的,要看阿寂你是如何决定的。”

    即便是前世病得最痛苦的时候,林鲸也不觉得自己的未来是注定病亡的,哪怕直到她眼前陷入一片漆黑,但她也遇到了属于她的奇迹,这是她都未曾想过的奇遇。

    “人生接下来该怎么走想怎么走都应该看自己怎么想。”林鲸苦口婆心地给漂亮友人灌鸡汤,生怕禅院寂一个想不开钻牛角尖去,“你的人生是属于你的,你要为自己负起责任来,为自己而活,不要轻易言败。”

    十影法沉默着,唯有身后不断被调整的腰带布料声表明他还存在着。

    “阿寂阿寂?”林鲸小心翼翼开口唤道,“莫西莫西~”

    “嗯。”禅院寂完成了一个歪斜的蝴蝶结,他抿着嘴不甚满意地看着这个蝴蝶结,却也知道自己现在没法再好的更正它,听见女孩轻软的呼唤,他嘴角浅浅扬起,眸色却愈发深沉,“你的话我都会听进去的。”

    他想听她的话,所以如她所愿,他会听她的话。

    咒术师都是一群疯子,他们的感情是扭曲的。

    他的一眼万年是真真切切万年的确凿,除非看她的那一眼所见的空澄明净是虚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