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三老爷在里头生了半日的闷气。

    昨晚老侯爷和老太太好狠的心,有上好的药也不许给他用,让他硬生生熬了一晚上。

    虽然知道是为了他好,可三老爷从生下来,也没受过这样的罪啊。

    心下不忿,加上自觉自己挨了这一顿打,将那对兰氏和傅知易的歉疚之心就去了不少,怒声冲着外面:“老爷我都伤成这样了,还不来人上药?”

    听了这话,三房的下人都没动。

    那些姨娘和丫头倒是如同听到了水响的蚂蟥一样,争先恐后往屋里冲。

    嘴里还喊着:“老爷,我来给你上药!”

    “老爷我手轻,我来!”

    “老爷,我负责给你吹气——”

    ……

    折腾了好半日,等东厢房没那么闹腾了,打发个丫头偷偷去看了一眼,回来禀告。

    说本来三老爷那点伤,随便一个人上药,顶多一炷香就搞定了。

    结果那些个姨娘和丫头争抢,一时误伤了三老爷,三老爷的伤不仅没好,脸上又多添了几道抓痕,见血那种。

    那丫头看的时候,那些姨娘和丫头们扭成了一团,三老爷缩在墙角,自己给自己上药呢。

    丫头口齿伶俐,说起来绘声绘色的,将三老爷的窘境描述的那叫一个活灵活现。

    兰氏笑过一阵,啐了一口:“活该!往日总是说什么最难消受美人恩,如今就让他好好消受消受!”

    知道三老爷傅鹤吟日子不好过,兰氏心里的那口气终于略微平了些。

    她也不是那种自怨自艾,沉迷过去的人。

    既然三老爷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受苦,也就懒得多关注了。

    反而对路蓁蓁说的去庄子上兴趣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