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慈宁宫回永寿宫的整整一路,乾隆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轿辇上,他只是面无表情的将金锁抱在怀里,尽管手上动作极为轻柔,却还是不言不语,眉眼间一片冷凝。

    像是感知到了某种未知的情绪,金锁被迫的依偎在他怀里,一张巴掌大的脸上五官昳丽,点点泪珠簌簌而落,就是不出声。

    到了永寿宫,他默不作声的抱着她进了寝殿,伸脚一踢,大门便紧闭了。

    把她放在了床上,乾隆蹲下身来,直勾勾的看着她的泪眼,没坚持多久,便又软下心来,语气还是硬邦邦的。

    “哭什么?”

    “是觉得在这宫中孤立无援吗?觉得无人可依吗?”

    金锁抿唇不语,只是伸手抹去了脸上的湿润,接着又听得他说。

    “觉得朕不是良人吗?”

    她还没给什么反应,乾隆自己个儿就难受的要命,抬手捂住了她的嘴,闷声道。

    “……算了,别说了,朕不想听。”

    那双漂亮的眸子如同沁了一汪春水,美的让人心醉,他霎时间就没话说了,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把她紧紧的抱在了怀中。

    他有些迷茫,又有些困惑,还有些恍惚,他感受着怀中的温软,鼻尖是她独有的幽香环绕,良久后,才终于低叹一声。

    “罢了,朕不问了,不问就是了。”

    金锁悄悄的伸出手来,圈住了他的腰身,他满心欢喜的以为得到了回应,实则,那双漂亮的眼睛里一片冷然的清醒。

    “叮”的一声,是团子的声音久违的响起。

    【挽挽,他彻底杀疯了,脑子里的屏障也全都蒸发了,甚至……】

    团子用不存在的手挠了挠不存在的头,期期艾艾的说道。

    【甚至,甚至有点渗人,挽挽,你不害怕吗?】

    “怕?”金锁唇角微弯,眸中也划过笑意,“我为什么要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