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干燥闷热,就是柳树叶子也不被风吹起半片,看家的狗趴在地上,吐出舌头,一副懒怠动弹的样子。

    忽然,它支棱起耳朵,抬起头看向远处,一副颇为期待的样子。

    一个穿着布衣的少女,背着背篓向这里走来。

    狗的尾巴顿时摇得更欢快了,它不顾外头骄阳似火,哼哧哼哧地跑到篱笆边,用嘴咬开了栓绳,高兴地迎接着自己的女主人。

    少女因为天热,整张脸都红了,低下头摸了摸忠心的狗子:“大黄在家有没有乖?有没有看好爹?”

    大黄汪汪地叫了两声。

    少女走到墙角,卸下自己的背篓,里面满满当当地装了一大筐植物。

    旁边一直在柳树阴里编竹篮子的青年此刻道:“俞姑娘,你回来了?”

    贯穿面部的伤痕让他本来可以很好看的脸变得残缺,甚至有些古怪。

    俞少萤应了一声,先把草药从背篓筐子里挑拣了出来,然后放到清出来的场地上晾晒,这里阳光充足,只要一两天便能晒干。

    然后把剩下的野菜又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放到次一等的场所晾着,一部分转身放到厨房里。

    这些都做完了,她才来到井旁的桶边,用半个葫芦做成的水舀往自己的脸上和身上掬水,清凉的水还吸引来了大黄,蹭着她溅出来的凉凉水珠,甩着脑袋。

    俞少萤隔着屋子问她爹:“阿爹,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里头传来男人略带粗哑的声音:“你天天就不盼着我点好的。”

    “诶呦,问问你也不成,”俞少萤脚上踏着水,笑道,“今日我还去了一趟市集,换了二两猪头肉来,这是不是盼你好了?”

    她爹过了一会儿才道:“那得有酒。”

    “有的,有的,”俞少萤道,“我今日送了些菜给单婶子,单婶子家今日恰好是新酒开坛的日子,便给我拎了一壶回来。”

    她爹就在里头细细碎碎地念叨着“人情债要还”“总是蹭别人家的”,俞少萤就没回答他了。

    俞少萤冲洗完了,才走到青年身边,看了一下他编的竹篮,道:“秀才,你这完全没做过活的样子,编得倒也是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