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太轻看了景恒对容涣的感情了。

    以为他会没事,以为这一次他依然能给自己舔伤治疗最后好起来。

    殊不知那些看起来表面开朗的人,真正走向绝望的时候,或许会比任何人都坚决,谁都拉不住。

    他们真不该大意的!为什么不去亲眼验证一下他是不是真的好?

    电话里竟然也没听出他有哪里不对!

    “我也想啊!可是他不让我告诉你们,更不让我去找那个孩子!自己一个人在医院里,饭不吃水不喝,好死不活地就这么过着!”景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景恒变了……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仿佛整个人都失去了生气……前儿更是不顾阻拦非要出院,一个人不知道去了哪里,带着一条狗回家来我还以为他会好了……谁知道就不见了!”

    景母忽然道:“那个孩子……景恒会不会去找容涣了!你们去找他!景恒不让我去找他,你们去找总可以!”

    “不可能,”沈向霆道,“景恒绝对不会再去找容涣了。”

    这封信上,已经写明了他的决心。

    这一次,他是真的放手了。

    ·

    车上,顾妄言侧头看了看他,算是安慰:“景总应该只是离开了,不是寻短见。”

    信里也说了,他离开的其中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惩罚他妈妈。

    死或许能惩罚,但显然活着却失踪不见,甚至以后再让她知道他过得有多不好,对景母来说更煎熬吧。

    那种不知道自己的儿子过得怎样,每天焦心焦虑地想着的感觉。

    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儿子,自私也好,自利也罢,到头来儿子却不见了……

    景总的目的应该能达成。

    “但他身上有伤,”沈向霆锁着眉头,“呵,我算什么朋友,朋友都去鬼门关走了一圈,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这又不是你的错,景家有意隐瞒这件事,事后我们又联系到了景总,景总的性格我们都清楚,他那样无所谓地谈笑,当然会以为他没事。”

    顾妄言又说:“就像我一样,十几年如一日地隐藏着自己。只要我藏得好,就不会有人发现我的异常。景总也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