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桌上,还放着沈薇没写完的字。李元景拿起宣纸看了一眼,沈薇写的是《春日宴》。

    沈薇写的字工工整整,进步神速,且这字迹,还有几分像他的字迹。

    李元景唇角上扬,调侃道:“临摹朕的笔迹?”

    沈薇脸一红,结结巴巴否认:“没...才没有...”

    李元景心里泛着暖意。他脑海里,已经浮现出那个温馨画面:【东华山别院里,沈薇珍惜地展开他的家书,一字一字开始临摹,每个字都是对他的思念。】

    如果不是爱他,沈薇又怎会恋恋不舍地临摹他的字迹?

    沈薇拉着李元景坐在软榻上,亲自把茶水取来:“您在太后那里用过晚膳,妾身准备了山楂茶,您喝一些。”

    透亮的白玉杯里,盛着温热的山楂茶。山楂果子切成片儿,茶水微微泛红。

    李元景没有饮茶,把茶杯放到一边。长臂一伸将沈薇拉入怀里。

    他嗓音沙哑,黑眸深深:“让朕看看你。”

    屋内侍奉的宫女忙低下头,一溜烟儿地走出内屋,还顺手将长长的白色珠帘散下。珍珠碰撞,发出轻微的响动。

    李元景抱着沈薇,空落落的心脏仿佛被填满。他视线一寸寸地扫过沈薇清丽明艳的脸庞。

    沈薇脸上泛着热意,她也目不转睛望着眼前的人,白皙的手指抚上他的脸,眼圈慢慢红了:“皇上您瘦了...这三年肯定很艰难吧。”

    新帝登基,朝局更替,新政推行,内忧外患,李元景面临诸多的困难。

    但他花费三年时间,把朝政牢牢攥在手心。冥顽不化的老臣不敢再出声,才华横溢的新臣有了用武之地。

    而越国内战结束,边境危机暂时得到解决。内忧外患解决,李元景再无掣肘,可以开始施展他的抱负,开启属于他的王朝。

    “朕现在不累了。”李元景蹭了蹭沈薇的手指,黑眸划过笑意。

    皇帝难当,天子难做,看似高高在上,内中的疲惫无人可知。也只有他的薇薇,才会关心他累不累,为他心疼为他落泪。

    屋内的鎏金铜炉里燃着熏香,沈薇一双美眸深情望着皇上,久久不愿挪开,鼻梁泛酸:“这三年,妾身很想您...”

    她低下头,晶莹的眼泪滑落,嗓音有点沙哑,像是控制不住内心的真实想法,又似自言自语地喃喃:“真的特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