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知简沉默片刻,用叹息一样的声音,双手温柔的搭在自己小腹上,启唇,“我很羡慕那些当了母亲的女人。”

    刚巧有小孩子嬉笑着在展厅跑过,洛知简唇角含笑,眼里全然是艳羡。

    陈南川很想给这个惹人怜惜的姑娘一个承诺。

    话语在他唇齿间翻滚,但最终他说出口的是,“洛小姐,最近我们集团总经办正在招聘,政府对残疾人岗位也有一些税收上的优惠和扶持政策。您要是不嫌弃,其实可以考虑下我们陈家的企业。”

    他想近水楼台先得月。

    “好啊,有机会一定会考虑的。”洛知简浅浅的笑。

    旋即,笑容凝固。

    她看到薛妄脸上没任何神情——这往往意味着他心里憋着气——正快步朝自己走来。

    毕竟薛妄的项目还要仰仗陈南川在他父亲面前美言几句,他的手在握住陈南川的手的一瞬间,脸上挤出了笑,例行公事的客套,然后用洛知简需要吃药了为借口,把人从陈南川手里带走。

    他推着人走到了画廊后院不对外开放的花园,冰凉的声音才在洛知简头顶响起。

    “第二次见陈南川吧?倒是像在一张床上睡过了的样子。”

    洛知简无声地笑,伸手掐了一朵篱笆上的野蔷薇,在掌心一点点把那朵盛放的花碾到粉碎,“看不出来吗,陈南川做梦都想睡我。”

    “薛妄,我说过很多次的,这世界上想成为我入幕之宾的男人多了去了。”

    “对了,你和云念念的婚期定了吗?我这边衣服和场地都安排好了,就等你们给我个准话和名单我好下请柬。”

    洛知简又掐了一朵花,别在耳畔,把刚才野蔷薇的花汁液抹在唇上,“薛妄,等你们成婚了,就给我自由,成吗。”

    那一刻薛妄疑心自己听错了。

    洛知简爱他爱到发疯,他清楚,哪怕自己一再伤害她甚至羞辱她,但这个女人就像自甘下贱一样固执的守在他身边。

    这是洛知简第一次,索要“自由”这种东西。

    她不要爱了,她要自由。

    还是说...她只是不需要来自自己的爱了,她有了完美的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