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老忽然觉得心情就明媚了许多,仿佛苏礼将它好不容易积累下来的愿力都给抽干都没那么可恶了。

    它心情好了之后,就忍不住给苏礼建议道:“既然你连空白神位都有了,那么我就建议你快点决定一个神职吧,唯有确定了神职才能够很好地处理信徒的问题,否则只是用魔气来催动神术的话,效率太低了。”

    苏礼听了为之侧目,总觉得赤老这是想要坑他,所以对这个话题他很是克制地不予讨论,随手又吧这器灵给封印掉了。

    然后时间又过了一个月左右,苏礼在这段时间里一直关注着天裂山以南的灾情。

    蝗灾依然在肆虐,只是有往南进入多山的巴蜀地区的倾向。苏礼明白受灾的民众很难再坚持更久,可是令他有些沮丧的是哪怕都这样了,都没有发现灾民进行大规模迁徙的迹象。

    果然,这些淳朴的老百姓们除非是真的活不下去了,没有任何人会选择背井离乡。

    但是真到了活不下去了才离开,这一路上会发生的死亡可想而知。

    苏礼或许有救助之心,但是他却觉得没有必要去付出那些力气了。

    这段时间他也在赤老那边聆听祈祷,但是听得最多的依然是对‘医仙’的崇拜。也就是安阳城中他那群徒子徒孙们在不断地宣扬他的医仙之名。

    但是先前那耗费了大量愿力施展的入梦神迹却已经几乎没有任何回馈……就像赤老所说的那样,他没有使用自己的神名,所以那些民众都自然地将这事算到了他们各自的信仰头上。

    没人愿意信他的神迹而北迁,就连他这个施展神迹的‘神’都已经被人遗忘。这件事情对苏礼心中终究是有些打击,因为他自觉地自己真心的付出没能得到很好的回报。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已经被各种杂音折腾得思维迟钝的赤老却是忽然激灵了一下,它将一份祈祷送到了苏礼的意识之前,然后说道:“这是找你的,但是我处理不了。”

    苏礼好奇地将意识投入这份祈祷中,然后就在恍惚中看到了一个景象……

    在一片可悲的荒原背景下,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虔诚地望着北方祈祷……

    “神啊,信徒向您祈求,无论您是哪一位,我们家都已经遵从了您的谕旨往北边来了。”

    “神啊,我知道这很难以启齿,可是我们恐怕难以抵达您神谕所展现的那个地方了……我们太饿了,奶奶已经饿死在了路上,爸爸妈妈也已经四天没吃东西……还有弟弟,他才那么小……”

    “神啊,作为信徒的我们不该要求那么多,但是我们真的好饿、好饿……”

    苏礼一下子从这祈祷中脱离了念头,然后心中郁郁有些难以平复。有人信他,真的是往北边来了。但是他们很可能也要饿死在路上了……

    怀着这样的心事,他忍不住就一下奔回了剑崖之下,来到了神树下看到了仿佛永远在那等待着他的椿。

    “妾身的眷者啊,看来你遇到了为难的事情。”椿带着温柔的笑容令人如沐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