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这水开始流动起来的下一刻,苏礼只觉得这原本封闭的山坳之间刮起了一阵清风。

    这是水流动起来之后引起的变化,很快这山坳中也就恢复了一些正常山岭中的勃勃生机。

    苏礼也仿佛有所感悟,随后就在这村外的空地上拿出了书案和纸笔,然后面对着下方开始流动起来的山涧以及渐渐露出的大片梯田,于纸上飞快书写。

    暴烝好奇地过去看了下,却见苏礼是将这处山坳的地形给画了下来,并且在旁边加了一条注明……

    水流则生,止则死……此阴阳合抱之局原为福地,然山崩而止水,则成死地。或可称之为‘山脐’之势。

    ……暴烝看着心中只觉得高山仰止,虽然他这种粗人是没看出这么记录会有什么用,但是总觉得有种玄之又玄奥妙无穷的感觉。

    只是随后苏礼又将那书写好的稿纸随手丢弃,似乎并不在意。

    “少爷,这个就不要了?”暴烝奇怪地问。

    “已经在我心里记着了,画下来也只是习惯使然吧。”

    对于他来说见到了,画下来,然后就可以翻篇了。

    这时肉肠则是优哉游哉地甩着尾巴走了过来,从自己脖子间的纳袋中掏出了一大摞的稿纸,然后指了指暴烝又指了指那些稿纸……

    “这些是……”暴烝惊讶地看了看。

    这些都是苏礼一路游历画下的稿纸!

    “是想让我来代为保存吗?”他问。

    肉肠点了点头。

    但是暴烝却是有了不同的感悟……

    “之前少爷曾经感叹过,人很难在这个世上留下些什么……但是现在少爷做的,或许就是准备要留下些东西?”

    “是了,著书啊!”

    “将少爷所书所写都收集起来然后合成一书,这该会是何等的鸿篇巨制?!”

    暴烝忽然间又明悟了什么……不过这次他醒悟的,却是自己在苏礼身边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