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晏额边隐约能看见青筋跳动,没被余然握着的那只手也紧紧攥着,很明显是在克制着什么的样子,但他却在余然替他擦汗时闭了一下眼睛,手不自觉的松了一点。

    方景喻越看越觉得吃惊。

    他刚才说让余然留下安抚殷晏的情绪,不过是抱着试探的心态而已,可此时心里却有了几分确定。

    几人在沙发前坐下。

    方景喻开始问殷晏发病时的情况。

    不过问的时候方景喻就做好了什么都问不出来的准备。

    殷晏对治病说不上配合也说不上不配合,该让他做的检查他都会做,发病时的反应他也都会如实说,但是每次问到发病时的原因,或者他发病时有没有哪里觉得奇怪时,他又会沉默不语。

    所以当一系列检查都没发现身体有什么问题时,他才会觉得这是一种心源上的病。

    这次的询问结果也不例外,殷晏把自己发病时的症状都如实说了,但当问到发病前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情况时,他又十分肯定的说没有。

    方景喻本就不抱希望,没问出什么也不失望,反而是这次发现余然能有效稳定殷晏的情绪已经算是很大一个收获了。

    所以他也不多说什么,只对余然说道,“那这样,明天你和殷总一起去我的医院做一个全面的检查,我们先确定一下身体有没有受影响,之后再进行一下精神方面的测试,调整一下目前有些药的用量。”

    他说到这里,终于说出了一个以前一直想说,但只说了一次就被殷晏无情忽视的事,“殷总目前的状态,我建议为了配合治疗,可能工作那边需要暂时放松一点。”

    毕竟是脑子方面的病,虽然一直没查出具体的原因,但高度的脑力活动必然不会对这个病有益处。

    不过方景喻也知道以殷晏如今的身份,哪怕他想放下,也决不能轻易放下,而且当时的情况,病因未明,就算殷晏打算放手大部分工作,但是这个放手的时间是多久呢?

    一个月两个月或许没有问题,一年两年呢?三年五载呢?

    时间长了,殷晏对公司的掌控必然会出现一定的问题。

    所以那时他提完被殷晏直接忽略过去后他也没有再提,不过现在余然对殷晏的影响让方景喻重新看见了希望。

    他觉得至少应该试一试。

    也许真的能治好也说不定呢,既然这样,那就一定要尽量把所有不利因素都控制住,以便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而且殷晏发病看起来越来越不规律了,如果再放任下去,方景喻也怕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