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亚东转过身来,换上了笑脸,对阳顶天道:“谢经理,这位兄弟,对不起,我招待不周,让两位受惊了。”一看他这笑脸,阳顶天就知道,任晚莲发威了,他微微一笑:“赵总来得太快,否则倒是可以松松手脚。”他说着,轻轻挥了下拳头。这一拳看似随意,但快得异乎寻常,空气中居然带起了异啸。赵亚东背后两个小平头听到这拳风,脸上同时变色。赵亚东也一脸惊讶,他虽然不练功,基本常识还是有一点的,叫道:“好功夫,赵某还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功夫再好,对有钱人来说,也是没多少用的,撑死能当个保镖呗,所谓有眼不识泰山,还是另有所指,阳顶天自然听得出来,微微一笑。赵亚东道:“现在时间还早,我想请两位吃个夜宵,还请两位赏光。”他说得客气,而且原材料的问题必须是要解决的,阳顶天也就没有推辞,点点头道:“赵总客气了。”他也没问谢言的意见,谢言也没有意见,他的表现,让谢言非常安心。赵亚东的大奔在前面引路,到了一间酒楼。“两位请。”到酒楼,赵亚东下车,亲自引阳顶天两个上去,坐下,赵亚东道:“还没问这位兄弟贵姓大名。”他一直不知道阳顶天名字,先前就没正眼看过阳顶天,没问,这会儿得问了。“我姓阳,太阳的阳,阳顶天。”“好名字。”赵亚东大拇指一翘,这时酒上来了,他倒上酒,端起杯子:“上午是赵某无礼,我这一杯,算是赔罪。”说着,一口干了,随又倒上酒,举杯道:“阳兄弟,相逢即是有缘,这一杯,我敬你。”阳顶天却不肯举杯,要笑不笑的看着他。赵亚东眼光转到谢言脸上,再又转回来,看着阳顶天,道:“明年一年,还是照去年的价,一分钱不涨。”谢言心中一喜,看阳顶天,阳顶天却看着赵亚东不动。赵亚东不再看谢言,就看着阳顶天,吐出两个字:“两年。”阳顶天还是不动,眼光反而垂了下去,似乎有些不耐烦了。赵亚东一咬牙:“三年。”阳顶天这才抬眼,微微一笑,掏出手机,开了免提,这才拨通了任晚莲的电话:“姐,吃饭了没有。”任晚莲软软的声音响声:“吃了,你呢。”“我早吃了,这会儿环亚商贸的赵总正请我吃认夜宵呢。”“那边的夜宵怎么样啊?”任晚莲语意双关,赵亚东当然听得出来,神色一紧。阳顶天看他一眼,笑道:“还不错,主要是赵总蛮有诚意的。”“那行。”任晚莲也笑了起来:“下午我让人查了一下,他们公司问题不少,你跟他说一声,该补的补,要罚的罚,以后让他注意一点。”“好的。”阳顶天答应一声:“我一定转告,姐,你在下面是吧,早点休息,少喝点酒。”“是啊,我在下面跑,累死了,脚都要断了。”任晚莲语气中带着了娇嗲,她显然没想到阳顶天开了免提。阳顶天呵呵笑:“我回来帮你做按摩。”“好。”任晚莲声音中透着喜意。又说了两句,挂了电话。阳顶天看着赵亚东,没说话,但他刚开了免提,赵亚东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让他自己听着,而任晚莲话中的意思,他也听明白了,这次查出来的,补的补,罚的罚,不会再继续查,下次让他自己小心一点,也就是说,只要不作死,不会再查他。“阳兄弟,谢谢你。”赵亚东一脸喜色:“我说话算数,顺通厂三年的原材料,比照去年的价,一分不涨,来,我敬你。”阳顶天这才端杯:“赵总太客气了。”谢言在边上,却还听得有些晕,她只是听到,赵亚东许诺了三年不涨价,但这中间的交易,她却还晕晕乎乎的,不是太明白。听话听音啊,要是纪轻红,马上能明白,她却不行,就如上次去找关晓晴贷款,关晓晴的意思,她就听不明白,回来纪轻红跟她解释,她才能明白里面的弯弯绕。她确实只适合当老师,在学校的象牙塔里,她是合格的,但在商海中闯,真的不行。不过还好,她有阳顶天可以依赖,她现在碰到任何稍难一点的事情,下意识的就会想到找阳顶天,而阳顶天果然也就没让她失望,甚至是喜出望外,三年不涨价啊,光这笔钱,就得有上千万。赵亚东性子直率豪阔,酒量也豪,跟阳顶天杯来盏往,倒是越说越熟络,他当然也绕着弯子问阳顶天跟任晚莲的关系,阳顶天撒个谎:“是我表姐,亲的。”都上床了,要死要活的,能不亲吗?现在在任晚莲心里,除了龙杰,就算阳顶天这个小情人最亲了,所以阳顶天这话绝对是不含水份的。赵亚东也绝没有任何怀疑,一个电话就帮着出手的,那必须是亲的啊,也就更加热情。这顿夜宵一直吃得快十一点,这才分手,回到酒店,谢言道:“这次多亏了你,三年不涨价呢,不过我回去跟婆婆说一声,明年不说,至少后年,还是要给他涨一点价的,不能让他太亏。”居然还有这样的,阳顶天只能摇头,但这就是他的谢老师啊,永远这么善良,要是那种尖酸刻薄的,哪怕胸再大,也不会让他这么记挂。“没事的。”阳顶天也不好劝,只能这么说一句。只要任晚莲在台上,赵亚东哪怕吃亏也只能忍着,更何况,哪有他这样的批发商会亏的。“对了,你表姐是谁啊?”谢言好奇的问。“任晚莲,省税务局的副局长,主管税务稽查的。”阳顶天也不瞒她。“呀。”谢言叫了一声:“任晚莲我知道,我在电视上看过她,原来她是你表姐啊,以前都没听你说过。”“我表姐可不少。”阳顶天笑:“真要说,可得说半天。”谢言以为他说笑,便咯咯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