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前厅,沈儒璋与王氏已然等了许久,幸而也并未误了大事,何况新婚头日子就摆脸子给新妇看,传出去也是难看相的。

    遂二人下跪,敬了茶,便只说快些去宫里头吧。

    沈霂容遂起身,辞别了沈儒璋与王氏,又带了些早点,领着沈禄便出门了。

    沈霂容倒没有坐马车,而是直接上了马,只道昨夜酒多,要吹会子凉风才行,沈禄也策马跟在后头。

    ……

    翰墨轩一众在府里只等着。

    云氏在沈霂容的书房内临窗而坐,挑了本书便看了起来。屋外头的日光照进来,乌发都被染成了金黄,又添了别样风姿,当真是美艳不可方物。

    如今云氏近身有齐嬷嬷与攒珠,霜澶是不用贴身伺候的,但是不能一味得躲懒,毕竟云氏身边的两个女使初来乍到,对府内也不甚熟悉,总得有个人从旁瞧着的。遂霜澶就站在书房外,等着唤。

    只是阳光太暖和,直晒得人有些犯困了的。

    “霜澶。”屋里云季芙唤。

    霜澶应声入了屋,只见云氏放下了书,朝她道:“我听明瑜哥哥说你写了一手好字。”

    霜澶低头:“少夫人谬赞,原是大公子教得好,奴婢所学不过是皮毛,比不得大公子万万分之一二的。”

    云氏浅笑道,“无妨,原我也只是闲的乏趣了的。你可愿意写两句让我照着摹了?”

    左右无事,哪有不乐意的?霜澶应下,临步至书桌旁,正想要研墨,竟不想让云氏抢了先,只听她道:

    “原是我求了你的,怎好让你来研墨。”说罢,不待霜澶拒绝,便轻舀了水,略抬手腕,慢慢磨了起来。

    霜澶想少夫人都如此不拘小节的,若自己再多番推辞,反倒不好看。

    便用笔蘸了墨,想了想,提笔写了起来。

    原是不知要写什么好,突然脑中一丝清明,竟然霍霍然写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八个字。

    云氏一愣,遂掩嘴一笑道:“你果然与旁的人想的不同。怎的写这个?”

    霜澶放下笔,站至一旁福身道:左右不知写什么,想着写些讨喜的总是没有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