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倒像是连心腔都被扼住,心脉已然不会跳动了一般,没有血液在流动,更没有人会来救赎他了……

    沈肃容微微抬了眼睑,霜澶还是在目不转睛得瞧着他,明明她什么都没做,还在床角一动都不曾,可只肖这样看着,便已然教他惶惶不安。

    沈肃容下意识的张了张唇瓣,他想说,他可以解释的,都是可以说得清的。

    可,如何解释呢,他确实曾想要了她的命,还叫沈远伺机下手。

    可那都是先前的事情了,他也不知这世上还会有人替他掌灯驱暗,教他心安。

    ‘不日就要放榜,二公子不必担忧,想来也是能成的。’

    他自然不会担忧,上几榜,榜上几名,皆在他盘算之内。

    可阖府上下,除了母亲,从来没人与他说过这些。

    沈肃容还记得当初乍然听到霜澶所言时,心下甚至有些好笑,可随即扑面而来的就是难堪。

    他想不通,这个小丫头,为何同他说这般话,是觉得自己有所担忧?

    还记得那时她才刚从泸山院出来,可是院里有人说了什么,亦或是母亲与她说了什么?

    她怎敢与自己说这些话!她想宽慰自己?还是可怜自己么?

    遂当时沈肃容回头瞧她,却瞧不见她的神情,只有她微微颤抖的身子,和脖颈间的那颗小红痣……

    沈肃容心下悸动,谑而不虐,或许她是关心自己吧……

    真心也好,假意也罢,他都想领了她的心意了……

    他只是太想要这样的眷注了……

    左不过是一个丫头,她的关心,不论真假,他还是可以掌握的吧……

    可是,他委实高看了他自己,他非但掌握不了,还被她随意撩拨。

    她是那样有本事的人,都不需要咄咄逼人,只肖她随意一句话,轻描淡写,便能教他从天上落入冰川,正如眼下,他沈肃容连头都不敢抬,更不用提正眼相对了。

    沈肃容面沉如水,可顺着脖子往下,他的一双手,躲在袖襟里头的攥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