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牧野的手指覆上他的唇,力道比刚刚大一些,反复抚按。

    季解之鸡皮疙瘩抖落三层,再也不敢吭声了,戒备地盯着涂牧野。

    又过了良久,季解之都要适应唇上的触感了,涂牧野终于缓缓开口:“药你对涂柯洲用了吗?”

    虽是疑问句,但季解之从涂牧野的脸上获得了答案。心中警铃大作,完犊子,涂牧野知道他叛变了!

    涂牧野见季解之脸色变了,反倒心情作好,“我那个好弟弟把真相都告诉你了?”

    声音低沉舒缓如悠扬笛声,但这话……是什么意思?

    涂牧野嘴角带笑,但眼底却是寒霜一片,继续自顾自地说:“之前以为是我,不惜装疯卖傻不肯接受婚书,确定婚期那天还跳湖装失忆。如今发现是一场误会与谎言,所以转头就来北山当卧底了是吗?”

    季解之脑中忽地闪过第一次见涂柯洲,他恶狠狠地吼自己:“这是你第三次拿失忆骗我!季解之你下次能不能换个法子!”

    破案了,原来是为了逃婚。

    涂牧野捏着季解之的下巴迫使他仰面与自己对视,涂牧野眼睛转动,视线在季解之脸上来回巡视,又冷笑一声,一把撇开他的脸。

    他的语气极其嫌恶,“季解之你可真是一条好狗啊,谁给了你命你就对谁唯命是从,真叫人恶心。”

    季解之兀地明白了什么——当初在祭祀台救原身的不是涂牧野,而是涂柯洲。

    “只可惜,你的愿望要落空了。今日北山派出所有兵力进攻南山,南山抵挡不住的。我要你亲眼看着涂柯洲死去。”

    涂牧野的声音和语气都是温柔的,如悄声在耳边说情话,与其所说出来的内容形成恶心的对比。

    季解之冷冷地看着他,“你组织这场战争的意义在哪里?杀光南山所有的狼,北山统一了雪山然后呢?狼族越来越少,暴风雪导致绿地飞速减少,食物也骤减。等到弹尽粮绝的那一天你要怎么办?”

    涂牧野来了兴趣,好整以暇地坐在桌边,问:“听你这话的意思是南山找到逃离雪山的办法了?”

    “对,而且这方法只有涂柯洲知道该怎么办,你如果杀了他就等着一辈子呆在凛冬雪山吧。”季解之佯装凶恶地威胁道。

    “是吗……”涂牧野手指在桌上轻点,一下、两下,季解之的心也跟着起伏,并且跳得越来越快,像要蹦到嗓子眼,打个嗝就能吐出来了。

    涂牧野视线忽转,落到了忍冬身上,“这才几天你们都有这么大一个孩子了?”

    季解之以为他要打忍冬的注意,忙转过身要护住忍冬,兀地脖子传来一阵剧痛,眼前一黑,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