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蒸蒸凝视着他的裤腿,她的眉头紧蹙,对于他的举动百思不得其解。

    她不过就是想亲他一口,他掀袍子做什么?

    ‘自己动’又是什么意思?

    容上并未发觉她古怪的神色,他正侧过头,眸光不自然的打量着别处。

    他此刻的心情无法用言语描述,像是有一只猫爪子在不断的轻挠他绷紧的弦儿,就连心跳似乎都在轻轻躁动。

    他活了十几万年,试图接近过他的女子不计其数,可她们大多心怀鬼胎,都是冲着他的元神来的。

    抛去这些外在原因,他本身也十分厌恶女子。

    他在东海被囚十万年,不见天日的被封锁在极寒之地,失去龙筋的他就像是被抽掉脊椎的人类,他趴在冰面上苟延残喘,日日夜夜承受非人之苦。

    神女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看他一次,每次来都会兴高采烈的告诉他,她的夫君去了几次她的房中,又给她送了什么发钗玉饰。

    幼时他还曾天真的乞求过她,希望她能带他离开此地,再大一些时,他便求她了结掉他的性命。

    到了后来,再见到她来时,他就将她当做了一缕空气,她说话时的声音,也会被他自动屏蔽过滤掉。

    直到有一次,她给他带来了几个女子。

    她们容貌清丽,笑容甜美,只是眸底的讥讽与不屑却是丝毫不加掩饰。

    神女说他长大了,应该懂些男女之事了。

    而后,她便将那几个女子留在了他的身边。

    她们在笑,笑他娘亲是个有名无实的正室夫人,笑他娘亲被当做妓子一般送给那些男人们,笑他娘亲不知廉耻、放荡不堪……

    他没什么反应,毕竟她们说的都是事实。

    可她们却要在他耳边,一遍遍详细的诉说神女和那些人在一起的细节,甚至连他们做了几次,她的脚趾头蜷缩的模样,都如数家珍的告诉他。

    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杀人的愉悦感,他用冰棱割断了她们的喉咙,看着鲜血蜿蜒缓缓渗进冰面,在微蓝色的冰面上绽放出一朵朵妖冶的红花。

    神女是个倔强的人,见一次不成,又送来了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