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坏规则的垃圾们请假了。

    普通到让我羡慕的老师说那些空了的座位出现是因为他们请了病假。还说了一句“最近天气变化容易让人感冒,最好多注意身体。”

    那些空了的座位似乎解放了一下班级的氛围。同为被欺凌者的同学小心翼翼从用余光看着它们,触到它们时,并没有出现一张让人恐惧得身体发痛的脸,于是他们动作轻微的,松了一口气。

    恐惧的源头,至少在今天,是不会出现在教室了。

    「希望他们的感冒更久一点」

    「干脆不要回来好了」

    「最好死了算了」

    「恶魔终于走了」

    ……

    正面的,负面的,情绪堆积在那些座位上。他们为霸凌者偶然的生病而发自内心的喜悦,甚至觉得劫后余生,这是正面的情绪。微小的,从人内心不由自主升起来的,想要让这些讨厌的人去死,算负面情绪。

    里面没有我的情绪。

    我平静的在班级里做着透明人,没有参与这场隐秘的狂欢。坐在椅子上,脊背微躬,自己半长不短的头发顺着自身惯性滑下挡住了我的表情。

    我埋头于课本,是个沉默者。

    我的朋友顺平在情绪表达上跟我一样是内敛型,有些话都会藏在心里。但他有勇气反抗,就不会是沉默到死的那种人。

    我比他的情绪表达,大约是要更内敛一些的。但因为我们是朋友,那些内敛就成了肥皂泡,吹一下就轻飘飘的不见或者碎裂了。

    “好轻松。”

    顺平锤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将自己的身体顺其自然的放到了电影院的椅子上。

    即使看的是重口味猎奇影片,除了我们也没有其他观众,顺平的声音依旧非常的轻。

    我聚精会神去看影片的姿态影响到他了吗?

    我分出一点注意力,让自己的喉咙里出来一个“嗯”,轻,但在现在的环境里,顺平可以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