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竹娴闻言却是面上荣光更甚,今年入府的三人唯有她有宠,且是后院这么多格格当中的独一份,自是得意万分的,乐的听武莹莹这个不受宠的格格手下的丫鬟抱怨自己主子的不如意,挥了挥手叫那下人先下去。

    武莹莹冷着脸不悦道:“叫你别说了,你还说,嫌跟着我日子过得苦是不是?那不若我跟伊姐姐说一声将你指派来伺候她好了?”

    百灵闻言当即红了眼啪的一声跪在了地上,抓着武莹莹的胳膊哭喊道:“格格,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这辈子只认格格一个主子,奴婢不怕苦,奴婢只是替你苦替你委屈。您别不要奴婢,奴婢不说了就是了。”

    钱瑶见状忙劝说道:“莹莹,她也是心疼你,你别生这么大气了,快叫人起来吧。”

    伊竹娴跟着看似体贴道:“武妹妹这般处境怎得不早说?等下我便吩咐了人过去绣房问问怎么回事,叫他们务必将冬衣尽快给你送过去。”

    伊竹娴又扭头得意问:“武妹妹那里那般光景,钱妹妹你可有受什么委屈?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贝勒爷偏疼我几分,府里的人亦会给我几分薄面。”

    钱瑶这些日子也看出来了,伊竹娴惯喜欢做这些带着炫耀的体贴施舍戏码,来彰显自己高高在上的地位和贤惠仁善的美德,其实若是真的有这方面需求钱瑶是不介意被施舍的,满足对方的虚荣心,毕竟苦谁也不能苦自己不是,但这个她还真不需要,谁让她的小日子过的也不比伊竹娴差多少呢。

    伊竹娴看了眼钱瑶身上布料做工一点不比自己冬衣差的新冬衣也瞬间明了了,更何况往日里她们最常去的便是钱瑶的桃园,自是晓得她过的如何的,心中一时有些复杂,面色古怪的阴阳怪气道:“同是不得宠的格格,钱妹妹处境却是比武妹妹好了太多。”

    钱瑶并未理会伊竹娴的阴阳怪气,只是扭头跟武莹莹解释道:“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回去了就帮你问问下面的人是怎么将东西要回来的,改日你也让你的人这般去要。”

    武莹莹先是唤了百灵起来,随即却是毫不在意的看着钱瑶笑应:“我的傻姐姐,这还用说问么?要东西还能那般要?你能过的好自然是贝勒爷疼你的缘故。伊姐姐的话亦是大错特错,钱姐姐跟我可不同,她那里是不得宠的格格?分明是最得宠的格格。无宠尚且如此得贝勒爷惦念,有宠了说不得便是独宠了也说不准。”

    伊竹娴闻言一愣,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微微泛白。

    武莹莹说着顿了顿,看着钱瑶疤痕尽消的小脸笑说:“说来姐姐如今身体已然大好,这般水灵,总不怕再吓着贝勒爷,打算何时承宠呀?”

    伊竹娴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钱瑶不知用了什么灵丹妙药不仅疤痕尽消,甚至比之前还要白嫩水灵了许多的精致俏丽小脸眼中妒色一闪而过。

    钱瑶脸一红,瞪了武莹莹一眼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武莹莹笑说:“我胡说?那姐姐不妨试上一试,这两天姐姐寻个合适的日子往正苑里送碗汤羹过去,咱们来打赌当日晚上贝勒爷一准儿去姐姐屋里,若是没去便算是我输,若是去了便算姐姐输,输了的给赢了的捏半个时辰的肩如何?”

    钱瑶闻言还未来的及说话,刘柱已经一溜烟的过了过来,在门口打千儿欢喜道:“格格快回去瞧瞧吧,贝勒爷今日新得了几株新鲜花草,福晋屋里得了四盆,侧福晋屋里三盆,剩下二盆送来了咱们屋里,可好看了。”

    前几天刚跟下人随口抱怨过两句北方冬天枯燥连个新鲜花儿都见不着了的钱瑶:......

    武莹莹看着傻了的钱瑶却是直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得,我看这赌也不用打了,姐姐再不去,只怕贝勒爷明个儿要亲自上门来问罪了。”

    伊竹娴闻言却是猛地捏紧了手上的帕子,眼中阴翳之色一闪而过。

    几人说话的功夫,大厨房派来送鹿肉火锅的人到了,伊竹娴院里的二等丫鬟进来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