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了,”贺子兴点完菜心情还是不错的,他看着浑身都挺不自在的史溟,给他倒了杯酸梅汤,啧声道:“哥,你这性子不太行你知道吗,人是一种社会性动物,要不多跟人说说话聊聊天,早晚都得憋出病来,你这光逃避可不行,还有上回也是,李飞他们几个人都挺够意思的,你要多跟人聊聊你们也能成好哥们儿,别老成天冷着个脸好像人家欠你多少万似的,特不讨喜,你得说说话,知道吗?”

    史溟低声“嗯”了声,接过贺子兴递给他的酸梅汤又一口喝完。

    “把衣服脱了,”贺子兴一边儿脱着自己的外套一边儿提醒着:“冬天了,屋里都是暖气,一会儿吃火锅的时候会更热,要出汗的话挺腻歪人的。”

    史溟点了下头,脱了风衣放旁边凳子上,习惯性的卷他的衬衫袖子。

    贺子兴在对面瞧着,看史溟那修长又白皙的长指捋着纯黑的衬衫袖,动作熟稔的将袖口捋到胳膊肘上,然后别着袖口的扣子,贺子兴在心里啧了声,再一次在心里不无遗憾的想着,这挺好看一人儿,怎么就是个不会做人的傻逼呢?

    怪可惜的。

    服务员抬着锅过来的时候,贺子兴要了一打啤酒,对他来说,没有啤酒的火锅就没有灵魂,这家店店面大,客流量多,占得地段也挺好,东西卖的也比别地儿贵了不少,贺子兴故意要的这家店最贵的啤酒,他余光瞥到史溟正沉着眼睛瞧他,觉得那逼一定是心疼了,然后又叫住服务员,又加了一打。

    史溟越看越觉得贺子兴是个脑残,他就没见过谁吃火锅点酒点的比菜还多,这是准备吃饭来了还是灌水饱来了?

    “贺子兴,你脑子是不是有坑?”史溟见服务员走了就直接问了:“你喝得了吗你就点这么多?”

    操,他就知道史溟一定是心疼了!

    贺子兴就挺嘚瑟道:“怎么了啊,酒喝不完还能带走,菜吃不完那就得剩下,我可不喜欢浪费。”

    史溟刚想说点什么,就见旁边刚才那个跟贺子兴打招呼的蛋卷儿女孩儿朝他们这桌走了过来,他条件反射的偏头就去看贺子兴,贺子兴正专心致志埋头的往锅里下着菜。

    “你们好呀,”蛋卷儿的声音跟她的长相一样甜,过来就对史溟笑着晃了下手机:“小哥哥,我在那边儿观察你很久了,冒昧的问一下,可以加个微信交个朋友嘛?”

    史溟一时无措,他以为蛋卷儿是来找贺子兴的,没想到竟然是来找他的!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才算有礼貌,他怕他一张口又得罪人,要对方是个男生他就直接叫人走了,可现在这人是个姑娘,姑娘……他就想起了史灿灿。

    史溟没办法,于是抬腿对着桌底那个故意装聋作哑的脑残就是一脚。

    贺子兴!快说句话!

    贺子兴难得没还脚,他心里在幸灾乐祸的狂笑着,头低的更往下,下菜的动作更加欢快,百忙之中在蛋卷儿背后抬头冲史溟嘻嘻的笑了一下,然后继续投身吃火锅的伟大事业中去。

    史溟:“……”

    如果可以,他要把贺子兴这没情没义的孙子摁进这锅煮的正沸的火锅汤里让他吃个够!

    “啊,对了,”蛋卷儿等了一下见史溟没理她,也不恼,笑着给史溟看了下她的挂牌,指着上面的名字道:“我叫张乐,你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