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子车辰提着毛笔的手,终于舍得停下了。还好奏折只毁了一半,一半靠抄,剩下一半靠着记忆补全。子车辰待奏折干后,随手把自己的书房打理干净,这个书房一向是他和夜泽亲自打扫的,其他的下人可是不能踏进这里半步的,而周小遥纯属是个意外,纯属是子车辰自己想不开给自己找的麻烦。

    书桌上又重新被打扫干净了,子车辰合上了奏折,随手放在了桌上。

    “王爷,寅时到了。”屋顶上传来了夜泽的声音

    “官服呢?”子车辰有些疲惫道,本来上朝就上得早,还一宿没睡,有些累,所以神色尽显疲惫。

    夜泽从房顶上跳下,熟练地从窗子钻进了书房,亲自为子车辰束发,穿衣,端着洗脸水,亲自伺候着子车辰。

    夜泽其实很少干这个的,除非子车辰不在静心居,若不再静心居那么就一定在书房,只有在这种时候夜泽才会亲自做这些琐事,不然平日里他都乖乖的跟在子车辰身旁,好生保护他。

    弄完这些琐事花了半个多时辰,子车辰换好了绣着金蟒的黑色官服,夜泽将门插取下,让子车辰踏了出去。刚一走出书房的大门,子车辰就瞧见了坐在石阶上环抱双膝,下巴靠在膝盖上的周小遥。听见了些动静,周小遥站了起来,看着额头上即使有个大包都丝毫不影响外表的子车辰,小心翼翼道“对不起啊…昨天的事情虽然是个意外,但的确也是我不好。”

    夜泽不明所以然的看着顶着黑眼圈,脸上有些蚊子包的周小遥,他在纠结要不要行礼,第一周小遥未和辰王成亲,第二,不知道究竟要不要行礼。

    子车辰同样顶着一个黑眼圈,面色疲惫的看着认真道歉的周小遥,心里面倒也没那么气了。的确,昨日是自己先动的手,其实也不能完全怪她“你还知道道歉?”子车辰的语气虽然冰冷,可目光与昨天相比却和善了许多。

    “毕竟是我不对…”周小遥即使有些不情愿,还是可怜兮兮的认清了现实。

    “可是等了一宿儿?”子车辰下了石阶,头也不回的问道

    “嗯”周小遥道

    “快回去睡吧”说罢,子车辰和夜泽扬长而去。

    “周姑娘告辞”夜泽行礼道

    望着子车辰孤高的背影,周小遥用鼻子想也知道,他肯定是去上朝去了,这件衣服那么得体,而且和昨天晚上穿得不一样,应该是官服。虽然他让她回去睡,可她哪里睡得着啊?只要一熬夜,周小遥就算第二天白日里在怎么想睡也睡不了,必须等到晚上。

    话说回来,也不知道子车辰收拾干净没有。毕竟是自己闯下的祸事,屁股还是自己擦把。周小遥托着有些发酸的双腿,慢悠悠的踏进了书房。又绕过了许许多多的书架,来到了昨日的书桌前。

    书桌上早已摆放整齐,原来他自己早已经收拾好了啊?不知道为什么,周小遥有点失落,正当她准备转身离开之际,余光瞧道了书桌上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虽然字很难认,她还是认出来了,是奏折!而且是两份奏折!周小遥瞬间就精神了,瞪大双眼,手疾眼快的拿起一份奏折,快速的打开,奏折里面有一半全是漆黑的。周小遥瞬间认出那是她搞砸的奏折。于是周小遥又快速的拿起了另一份奏折打开,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凭借着猜一半,认一半的水平,两份奏折的前半部分是一模一样的!周小遥快速的合上奏折,双手紧紧的握着奏折,转身一脸惊恐的看着空荡荡的门外,想了一会儿,冲了出去。

    急急忙忙的跑到了东院的大门口,望着空荡荡的路面,转身惊恐的看着家丁道“王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