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玄侯转念一想,自知道这曹云飞绝对是有意包庇身后的女子,可见这丫头的身份不一般——

    武玄侯刚才被武玄月压制的时候,似乎隐隐约约地听到自己亲妹妹惊愕之谈,貌似压在自己身上之人便是自己最讨厌的二房之女,那个总是被父亲夸夸其谈,用其来羞辱自己的庶出之女——武玄月。

    想来,若是那武玄月出现在这会场之上,便是大逆不道,目无尊卑有序,坏了武家门风门规,自己逮个正着,当众发难于此,即便是父亲在如何偏信,也说不得什么。

    而这曹云飞只身挡之为何?明明这件事是自己的家务事,这个外人冲出来作甚?自己惩治妖孽,与他何干?

    眼看曹云飞一夫当场万夫莫开,遮挡武玄月这个小贱人严严实实,根本不给留一丝缝隙,言下之意,就是为了维护二房那个贱骨头,跟自己这个武家二少爷过不去不是?

    武玄侯血气沸腾,青筋暴起,森然沉声道:“曹云飞~你给我听好了~有些事情,不是你一个世家公子哥可以管得了的!你身后何人你我心知肚明,念你也是武道豪杰,一世英豪,莫要因为一介小人,辱没了自己的清誉,开罪于我们武家!”

    此话一出,武玄月双手附在曹云飞宽大的身后,低头埋脸,浑身瑟瑟发抖一颤。

    曹云飞感之,心疼之,这方赶忙递手而去,一手背后,紧紧握着武玄月的一只惊慌小手,给予其无言的力量。

    武玄月惊之愣之,如此宽厚有力的大手突如其来,既温暖又有力,武玄月缓缓抬头而上,只看眼前如伟岸高上一般可靠的背影,刚才惊慌无措之心,登时之间安抚了不少,自己明明时下危机,却在这个男人身后,感受到了心安两个字……

    曹云飞笑意不减,应对有度道:“二公子你言下何意呢?我听不太明白,什么叫做我为了家妹毁了自己清誉~二公子言语糊涂了吧~云飞不才,实在不明白二公子此言何意~”

    武玄侯眼看曹云飞这是在跟自己打马虎眼,惯会装傻充愣,这般回答,又把自己推到了无路可退的境地,这下自己可怎么是好?

    眼看如此,武玄侯突然扬天大笑一声,故装甚高姿态道:“素问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既然是小曹堂主的家妹犯了错误,总不能够让你这个家兄出来顶包不是?你看这样可好,我也不会动真格地跟一姑娘家较真,你让她站出来,大大方方,公公正正地跟我武玄侯道一声歉,这一件事就这样作罢,你觉得如何?小曹堂主呢?”

    此言一出,曹云飞眼中微微一闪,心中骂之,脸上却在勉为其难地敷衍拖拉之。

    “这个……这个……”

    眼看曹云飞士气败退,武玄亮也走了上来,帮腔做事道:“小曹堂主,我二弟所言极是,怎么说你家家妹当众坐在了我二弟身上实属不雅,我二弟虽然脾气暴躁了些,但也不失是一个正人君子,既然事情发生了,让你家家妹出来认个错,表一表态度就好~我武玄亮向你打个包票,我家二弟不会为难家妹的——”

    曹云飞顿时一脸尴尬,此番境地,倒成了自己被动了,这武玄侯还真是不是一般对方的角色,看起来粗枝大叶,脾气暴躁,实则粗中有细,刁滑乖戾,这下自己该如何应对呢?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何时武明道携着自己大女儿也一同飘然落地,正好站在比武场中央位置,眼看曹云飞败下阵来,武明道到底心里偏佑武玄月,也不想让事态恶化下去,便张口接应道——

    “玄侯,玄亮——你们二人就算了吧,毕竟是人家曹堂主的家妹,年纪尚幼,不懂世事,哪里见识过这样的场面呢?你们这般气势汹汹,咄咄逼人,不把人家姑娘家吓得连魂带胆都没有了!我们武门是这样教育你们二人的吗?来者便是客,对待宾客你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呢?”

    武玄亮愣之,见风使逆转,这方赶忙见风使舵,双手奉拳而上,单膝跪地,好声告饶道:“父尊教训的极是,我和玄侯礼数不周,却是有过之之举,还望父尊见谅!”

    那武玄侯怎么会有这武玄亮的水磨好性子,自己好不容易逮着了一次可以难为二房的机会,说什么也要争执到底,自己才不管什么不什么,只要能把武玄月这个小浪蹄子给拉下水,怎样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