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渺因为心里有事,所以一整晚没怎么睡好。今天大多数是周熠燃的戏份,秦誉交代她在家好好休息,因为再过几天就要和周熠燃飞去重庆拍B组的戏份。她并其实不是很累,只是因为荀庭的事情感到恼火。

    她在床上赖到八点左右,起床洗漱换了运动服。别墅区一整条环湖路都可以跑步,她一边活动着筋骨一边走向铁门,在打开门的瞬间僵在原地。

    荀庭倚在铁门旁边的墙上,他身后碧绿的爬山虎上沾着星星点点g涸的血迹。见易渺出来,他转过身看向她,向前走了一步,手却不得不扶住粗糙的墙面。荀庭的眸中有些r0U眼可见的微红,像是在灯下站了一夜所致。

    易渺深x1了一口气,扫了一眼他手上的血迹,再看向他那张没有血sE的脸。印象中荀庭的脸sE从来没有这么差过,让她有掏出手机找救护车的冲动。他的西装开着,所以衬衫上的血迹就格外明显,让她一时间攥紧了拳头。

    荀庭没有说话,上前一步将她抱到怀里。温暖的感觉几乎在一瞬间涌上来,他抱紧了她的腰,十指用力叩紧她腰间的肌肤,下巴抵住她微冷的肩膀。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易渺一怔,肌肤相贴,她察觉到他身上的冷意。易渺咬唇,他手上力道让她腰间都开始疼。她没有说话,静静在原地呆了几秒,然后伸手去推他的肩。

    不能这样,对荀庭任何一点的包容都会让之前的一切功亏一篑。

    这一次并没有推开,但禁锢住她的力量显然b之前小了很多,易渺得以再次伸手推他,并且猛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她向后退了一步,看着荀庭微微弯腰的动作。

    “荀庭,我说过很多遍了,已经不想再说了。你知道吗,我现在觉得和你说这些都很多余,”易渺皱着眉,整理了一下因为挣扎而散开的长发,望向荀庭看过来的眼睛,“因为你根本听不懂人话。”

    令她意外的是,这一次荀庭没有再靠近她。她记得荀庭以前是相当蛮横的X格,被推开一定会更加激烈的再缠上来。可是这一次,他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然后伸手扶住了一边的墙。

    “别再来了,如果你实在想来,只要不让我看到你,一切也都好说。”易渺拉紧运动衣的拉链,说完这句话便没有再看他,转身向路边跑去。

    荀庭没有追上去,目送着她跑远,然后接起了从半夜响到现在的电话。

    “荀庭,你先别再那儿Si挨了,你先来疗养院看看荀清。”蔺以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崩溃,喘了好几口气才说完,“她好像也疯了。”

    康济疗养院算是江市条件最好的疗养院之一,VIP区占了疗养院的一整栋楼。荀庭在入口处看了一眼重要提醒,走向一楼的大厅。因为没换衣服,来来往往的人看到他身上的血迹都连忙避开,目光中不乏担心和猜测。

    他按上十一楼的电梯,看着手机里蔺以发来的几张照片,滑动照片的手指微微一顿。照片里的地面上满是各种sE彩鲜YAn的画纸和玻璃碎碴,颜料和水打翻倒了一地。

    荀清之前得过抑郁症,最近一年的JiNg神状态十分不好,所以住进了疗养院,但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他推开病房的门时,一个画框正从门里飞过来,他侧身躲过,将掉在地上的画框拿到了手上。

    病床上的nV人面孔苍白,她眼皮下垂,眼睛微圆,及肩的褐发在yAn光下光泽明显。她抬头看着弯腰的荀庭,手中紧握的玻璃碎片扎进了掌心。她停顿了几秒,冷静的双眸直视着他的动作,尖锐冷漠的声音从喉咙中冒了出来:“你g什么?”

    荀庭正弯腰捡着地上那些被撕成两半的画纸,大多数画纸都被水给浸Sh了,他耐心地一页页揭起来放到了手里。

    “我问你g什么?”荀清抓紧了被单,在病床上吼了一声,随手拿起身旁的一个画框向他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