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放下手里的舀子,也走到田坎坐下,老太婆早就十分默契的倒了杯水。

    “现在都说女人不是生育机器,咱当父母的安静退出才是对孩子最好的,你想抱孙子,她不愿意生,什么用都没有。”

    “谁叫小建工资没她高呢。”

    “不说多的,就他们结婚那年,我才给小建买了辆车,是,二手,只花了一万块钱,但开起来挺不错。她觉得丢了她的人,没面子,把车开到榕城就卖了,另外买了辆新的,我说了她两句,她就嚷嚷着再哔哔她就再刷一套房子。”

    说到这,老头瞬间觉得心累,“如今房价这么贵,他们又不肯回老家来,都三十几岁的人了,连个家都没有,还没孩子。”

    “这都什么事儿呀!”

    “现在好了,那么多贷款,怎么还!”

    “我、我那天上街赶场,遇到一个邻村的熟人,他说当初那袁枚离婚,就是因为花钱大手大脚没个限制,引得婆家不满。”

    把茶水一饮而尽,又起身,“算了,不说这些了,没意思。你累了就回家休息,我把这块田淋了就回来,他们欠那么多钱,咱当父母的,总得帮衬一点,不然,苦的还是小建。”

    话音刚落,电话就响起了。

    那声嘶力竭的铃声……

    老头从兜里掏出黑色的老年机,眯着眼睛好几秒才看清屏幕上的备注,朝老太婆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说曹操,曹操就来电话了。”

    说不得!

    老太婆:……

    老头按下接听键,“喂……”

    “爸,我是袁枚,谭建是不是回老家了?”声音急得不行。

    老头却一愣,“诶?今天周末了吗?小建什么时候走的呀?”

    “你没一起?”

    袁枚都快气死了,昨晚谭建居然没回家,她打电话过去还被挂断了。

    想起前段时间的冷战,在上班期间,她打了个电话给江远,却得到一句谭建已经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