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沟西面的废窑已经荒了有大半年了,周围原有的道路,早已被杂草淹没。

    东北风吹过残破的窑口,发出呜咽呜咽的声音,大白天的人都不愿意靠近。

    进到夜里,月光里远远的看过去,完全是一团黑色的阴影矗立在那。再配上凄厉的风声,都不用走近,远远的看见就让人慌的厉害。

    柳辰和宝顺悄无声息的摸到近处,空气中隐约的有一丝呼噜声,若有若无地传进耳朵。

    循着声音找去,感情是酸苞米裹着羊皮棉袄,猫在一背风的窑口里闷觉呢。

    而他的身后,是一只睁着的硕大眼睛。

    宝顺被那只明显不属于人类的大眼睛,吓得猛地打了一个激灵。

    手下意识的就抓紧了柳辰个胳膊,强憋着才没叫出声来。

    “瞎啊,是马!”柳辰抖掉了宝顺的手,压着声音说了一句。

    宝顺仔细一看,还真是一匹马。不过别的马都是站着睡觉的。酸苞米身后那只,居然是卧着的。

    仔细的看了一眼,才发现马的半边屁股上胡乱裹着破布,敢情是匹受了伤的马。

    好在那匹马挺温顺,感觉到了有人靠近,只是支棱起脑袋好奇地瞅着,没有闹出什么动静。

    不然把酸苞米给惊醒了,宝顺都不知道该不该拧断他的脖子灭口。

    柳辰见酸苞米待的这间土窑里没放东西,就拽了宝顺一下。两人悄声退出去后,分头到其它窑里寻找。

    很快,柳辰在一个还算完整的窑里,找到了装药的大车。

    金雁镖劫车的时候,大车上的箱子被打穿了不少。韩斌他们已经把箱子重新封装过,完整的七个箱子贴着窑壁垒着。

    被打烂的箱子胡乱堆在了地上,周围散着好多露了的药盒和碎掉的药瓶、针管什么的。

    “小五爷,这面!”宝顺压低的声音打外面响起。

    柳辰探头出去一看,宝顺在不远处的另一个窑口冲自己招手,便猫着腰几步跑过去。见里面贴着墙,也整齐地垒放着十几个木头箱子。

    “这么多,咱俩弄不走啊。”宝顺小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