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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谨妃晋位与刘氏女赐婚袁豫安两道圣旨同日明发。

    但此事早有风传,故而明发之日也没造成太大的震动。

    当日议政时真正造成了一点风波的,反而是一件关于隆升的事。

    ——左都御史张鸿参隆升以宗室女身份经商,再参南越布政使苏慎独违制为公主家奴发放沿海通商许可。

    不过一开始张鸿居然还夸奖了隆升几句。

    “臣风闻此事后,也曾寻到公主在京中正在筹备开业的店铺,与几个掌柜的会面,这些人看起来倒也的确是忠厚老实之辈,公主看人、用人,着实得当,倒也不堕天家颜面。”

    皇帝连连微笑点头,“隆升公主承天之爱,受生于中宫,是皇后亲生亲养,断然是错不了的。”

    这个年轻的御史张鸿是御史中第一爱找事的,但是他也分毫不觉得皇帝这话说的有什么错——隆升的的确确便是中宫亲生亲养,这份投胎的本事不是‘承天之爱’是什么呢?

    “掌柜们回话说,他们都是当年公主离宫路上途径青州时,于饥荒中救下来的人。他们为报公主恩典,这些年一直追随左右。公主当年初到异乡几乎一无所有,只得变卖从宫中带出来的自用的首饰、器物,换了些钱用以经营,如此一来才积攒下这么大的产业。”张鸿继续说道,“臣听闻,也是唏嘘不已。公主有仁慈之心,又有识人之明、经营之术,实在不让须眉。”

    张鸿如此为隆升说话,倒还真不是收受了什么。

    张鸿此人出身清贫,当年家里为了供他读书,父母兄姐日日劳作辛苦,故而他和世家子弟不同,他是极知道缺钱、讨生活的难处的。所以张鸿平素虽然瞧不起那些不事生产的贵家子弟,却对隆升这种故事非常感同身受,也十分敬服。

    皇帝听得连连点头,“隆升这些年不容易。”

    “昔日在外有不得已之处,公主为了应变而经营,断无不妥。”张鸿道,“但如今既然已回宫,一应吃穿用度俱全,又有朝廷典章制度规范,则公主便应取消商事,以免失了皇家体统。”

    “哦……”皇帝沉吟片刻后道,“你先继续说罢,你方才还说这里头还有苏慎独的事儿?这事儿跟他有什么关系?”

    皇帝揣着明白装糊涂。

    张鸿不知皇帝心意,只是答道:“臣风闻苏慎独亲为公主家奴发放沿海通商许可——苏慎独明知公主家奴是为公主办事,明知朝廷典章不许宗室贵戚及朝臣百官子弟经营,却还为公主家奴大开方便之门,实非为臣之道。”

    其实宗亲重臣多有经营,只是往往不挂在自己名下,只让家奴亲眷代为管理以绕过这典章。但隆升这次却是明明白白让下人打着公主家奴的旗号行事,而苏慎独又偏偏的的确确发了许可,如今被参也实在怨不得旁人。

    “你倒是办差细致,南越千里之外,且一天所发许可何止数十,你竟也知道了。”皇帝平平地道。

    御书房内,有一个算一个,无人不是起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