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死吗?”明心笑了笑,他低着头,温柔地抚着掌心的佛珠:“我确实要死了,当时的情况比你的朋友好不了多少,我也接受自己会死的事实,但是我的师父为了救我把命给了我,我不能再死了,命不再是我的,还是我师父的。”

    “如果你不介意,我想问一下,你怎么又变成了异人?”据邓彧所说,当初皓空研究所取走了他身上的骨血,彻底没给他留退路。

    明心重新将佛珠戴回手上,望着远方的天际,白茫茫的雪似乎将天与地连为一体,好一会儿,他才说:“大概像他们说的,我是个天才吧。”

    “……”时初看着他:“把‘吧’去掉,你足够自信。”

    明心一脸认真:“你说的对,我以后注意。”

    时初:“……”你是听不出来我在讽刺啊!

    明心脸不红气不喘:“我用了十年把自己从普通人又变回了异人。至于他们说的彻底剥除一个人的力量,那是不存在的,因为异人的力量藏在他们的生命中,只要他们的生命还在,力量终有一天会回来。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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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顿了顿,又道:“有种诡力,可以将人的生命与这些力量完美分割。”

    时初也望着远方,怔怔出神。她在想着自己的能力,创造“域”,切断能量与异人暂时的连接,这种操作具有时间性,但对大多数异人来说,也足够恐怖。这种能力似乎和皓空研究所有些相似,或许这也是他们盯上自己的原因。

    自己就是明心口中可以将生命与力量完美分割的诡力。

    时初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她做出虚握的姿态,周围的雪花纷纷朝两旁落下,再没有一片落在她的掌心,她的掌心出现一片真空。其他人的眼睛看不到,但是她自己能看到,她抽去了空气中的能量,把风和雪分割了……

    她的五指收拢成拳,垂在身侧:“你来到长白山,和我们也不是偶遇,应该是为了我。那应该也知道了我的身份,不想杀了我?”

    明心奇怪地望着她:“我为什么要杀你?你和我无冤无仇,我也不是杀人狂魔,我想杀的,也只有那些人。我之前在寻找他们的踪迹,但是对方做得很隐秘,扫尾也干净,这些年一直追踪不到,还是因为你们,我才知道那个组织是‘皓空研究所’,说来,我应该谢谢你的。不过,有一点你说得对。”

    他坦然承认:“我确实是故意找到你,因为跟在你身边,皓空研究所会不断地派人来,我会把他们清理干净,最后找到阮峰。这点做得很不对,算是利用了你。”

    时初有些欣赏明心的性格了:“这没什么,但有一点我要讲清楚,长白山或许没事,离开了这里,在我身边还有另一重危险。”

    “是言巫预言你要灭世的事?”明心说得很随意。

    时初挑眉:“你不怕?”

    “我怕什么?”明心反问:“我不信这些,我只信我自己。”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我只需要明白我心里是怎么想的。”

    时初笑笑,没再说话,接下来的日子,有这样一个“明心”的人陪自己,也不会太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