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家的人不会取名字,不像别家酒楼那般把菜名取得好听,像什么踏雪寻梅,白玉红翠,珍珠玉藕丸子。你爷爷还在时这菜是他的拿手好菜,可惜就是名字没取好,叫江氏参羹,明明是咱们店里的招牌菜却一直名声不显。”

    “味要浓厚,不可油腻,味要清淡,不能淡薄……”江恒仲突然念叨起了一些不相干的话,疯疯癫癫的。

    “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鸡汤和肉汤在灶上小火慢炖着,时间渐渐过去,外面已是漆黑一片,卢先生不知何时进了后厨,见两人相隔甚远不似他想象的那般有些惊讶。

    “伯和,夜已深了时候不早了,要不你先回去,敬轩由我差人送回医院?”卢先生问道。

    “不用了,麻烦您派人和婉婉带个话就说我今晚有事不回去了。”江承德道,往灶中中添了一根柴火,“这道菜只怕要做到明天了。”

    卢先生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看了一眼灶上,高兴地笑了笑:“那好,我不打扰你们了,秦婉那边我会告知她的。”

    海参菜是金贵菜,什么都得用最好的,哪怕是最普通的肉汤和鸡汤,也得是煨的最好的肉汤和鸡汤。

    由于没有钟的缘故江枫很难判断具体过了多长时间,少说也有三个多小时,江恒仲才走到灶边揭盖。将肉全捞出来只留肉汤在锅里,又将海参放进去滚上3道,再将鸡汤倒进肉汤里混合起来,盖上盖子炖煮。

    想要在这种没有高压锅的情况下将海参炖煮透烂,起码要一个晚上。

    时间渐渐过去,夜已深了,就连江承德都忍不住犯困打起了瞌睡,手上拿着铁钳头一栽一栽的,早已忘记了灶中的火。

    江恒仲却清醒得很,眼睛盯着锅盖,盖上了锅盖他依旧能闻到里面的味道。

    江承德睡着了,江恒仲又寻了另一个铁钳走到他身侧在不触碰惊醒他的情况下小心地往灶中添柴。就这样,江恒仲在灶口与锅边来回走动,直至天明。

    经过数个小时的炖煮,哪怕锅盖盖在锅上香味也能从缝隙里漫出来,江恒仲一夜未睡盯着这口锅,脸上满是疲惫之色。

    一直到天已经透亮,从打盹到熟睡以这个姿势睡着可能落了枕的江承德才醒来。

    “你醒了?”江恒仲道。

    江承德刚醒人还有些迷糊,没怎么反应过来江恒仲就走到锅边揭盖了。

    一瞬间,香味四溢。

    先前的一大锅汤已经被煮的只剩下浅浅的一层底,锅内的海参被煨煮得十分透了,饱吸汤汁,膨胀起来像一颗小炮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