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恨沈曦色在你被颜黛黛侮|辱的那一刻没站出来?”

    花妙摇了摇头,“那个时候太可怕了,曦色从小胆子小,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是正常的。老实说,我其实失望过,可是她死前抱着我的那种感觉,就好像小时候我们在一起丢手绢,踢毽子的那种时光又回来了。她肯定也对我失望过,她以为我勾引了她的爱人,可是她谁都没有说,就把这件事情给压下去了。”

    花棹拍了拍花妙的肩膀,看着门前横七竖八的尸体,沉默半晌,问道:“刚刚花诀也来了吗?”

    “来了。”

    “人呢?”

    “帮我挡了一刀,受了重伤,被花羡打晕给拎回去了。”

    花棹忽然想起什么,笑道,“我猜花羡若是不出现,花诀也是要逃的。”

    花妙哑了声,“这辈子算我欠他的。”

    “为什么?”

    花妙只抿了抿嘴唇,“他这辈子只能是我姐夫。”

    花棹看了一眼天色,低头踢了踢身边的石头,“之后你想做什么?”

    花妙斜了她一眼,“你现在自顾不暇,还想着要让我跟着你干?”

    花棹笑,“连小姐的尊称都没了,真是没大没小。那等你飞黄腾达之后,我来投奔你吧。”

    花妙没去看花棹的笑,走过去背起放在树上的沈曦色,“你还记得那次在任务在山上,大雪封山,我们快要死的那次吗?

    “你说得那么笼统,我怎么记得?我们两个衰星在一起,每次出任务都差不多要去阎王爷那里荡一圈,这种次数我记得数不胜数啊。”

    “我那个时候说,我有一个梦想。”

    “哦,这个,那我记得,你说你最想当一铸剑师。”

    “对,我从小就想成为铸剑师,一直没变过。你若——”她在花棹看不见的地方偷偷擦了擦猝不及防掉下来的泪水,“等我有钱之后,你来找我”,她的声音低了下去,仿佛风才能听见,“我总养得起你”。

    可是谁都知道,也许花棹不一定能活到花妙成为铸剑师的那一天。

    可是花妙必须走,必须高高兴兴地,毫无察觉花棹意图地走。她的笑容比之前都要明媚一点点,笑得幅度也要比偶尔那几次高兴要再大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