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舒珩闭上眼睛。

    “第三件,你调换中书省公文,依法该革去亲王爵位,流放岭南。你可认罪?”

    赵舒珩咬紧牙关,不敢再答。

    “你心里一定不服气,”赵靖澜游刃有余道:“想来是我调换公文在先,你才会出此下策。”

    赵靖澜说得没错。

    “我告诉你,为什么今天跪在这里受罚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因为你不仅做了这些事,还被人发现了,不仅被人发现了,还没有任何势力可以将这件事摆平。你既然没有这个能力,就不要贸然出牌,既然出了牌,成王败寇,就该承担后果。”

    这番话振聋发聩,却道尽了权力斗争的本质。

    赵舒珩心如死灰,瘫坐在地,终于明白自己错在何处。

    本以为避世而居就能安享富贵,却没料到亲手断送了自己的前程依仗。

    他心中懊悔不已,双目落泪,哎、削爵流放,就削爵流放吧……

    “……我认——”

    这句话还没说完,没想到夏侯檀从背后的屏风处冲了出来,大叫道:“赵舒珩!你不能认罪!”

    这一下变故徒生,几个侍卫连忙将夏侯檀压住。

    “檀儿!”赵舒珩没想到夏侯檀就在此处,连忙上前去,两人拥在一处。

    赵靖澜摆摆手,让侍卫退下。

    几日未见,夏侯檀身上并没有什么损伤,想来未曾遭遇什么虐待,他原本心境跌至谷底,如今见到夏侯檀毫发无损,不由得喜极而泣。

    “檀儿,你没事、太好了!”

    夏侯檀却没有流连于情爱,直言道:“你不能认罪!他枉顾国法,我不相信这世上没有半点公义!”

    “别说了、别说了……”赵舒珩已经知道自己斗不过他哥,让夏侯檀住嘴。

    “珩哥,你一旦认罪,不就和十年前一样,放弃了权势地位任人宰割吗?”夏侯檀一直被束缚在屏风后面,将此事来龙去脉听得清清楚楚,他比赵舒珩更为理智,此刻大声道:“我不相信他一手遮天!朝中如我老师一般的人大有人在!就将此事闹大又如何,蚂蚁尚可吞象,如果你要削爵流放,那他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