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檀继续道:“这次利用了您,是下官走投无路之举,萧郎君来时,我已向他请罪,若是您心中不满,下官今日愿意任您处置。只是今日过后,下官不想再与您有任何瓜葛。”

    夏侯檀越是毕恭毕敬,显得毫无波澜,越是让赵舒珩难受。

    他气到发抖,一把将夏侯檀拉过来摁在软塌上,三两下剥了他的裤子开始打他的屁股。

    虽说任君处置,但夏侯檀没想到是这种只在内宅见到的责罚,当即挣扎不休,但他已经落入下风,凭他怎么手脚乱蹬,都没能逃脱桎梏。

    “赵舒珩!你疯了!你放开我!”

    赵舒珩反剪他的双手,恶狠狠道:“你不是说任我处置吗?”

    夏侯檀的身体没那么硬气,没打几下就被打出水来,他恼羞成怒,斥道:“赵舒珩!你别忘了,我也是朝廷命官,你身上的打没挨够,还想再来一次不成?!”

    这句话蓦地戳中赵舒珩痛处,让他恢复一瞬间的清醒。

    夏侯檀趁机脱困,三两步逃开穿好衣服,眼眶红红地瞪着他:“我爱过的赵舒珩,是一个心有乾坤、踌躇满志、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而不是一个游手好闲、沉迷酒色、动不动就打人取乐的酒囊饭袋。”

    这一刻,他声音哽咽:“他死在了十年前,你不是他。”

    说罢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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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舒珩懵在原地。

    那冲击实在犹如山呼海啸一般,在他的心里翻出滔天巨浪。

    夏侯檀没有说错,字字杀人诛心。

    他躲了很多年,麻痹自己,习惯性地逃避了眼前的艰难处境,将自己感受到的痛苦化作自我感动,转而将自己放到另一番境地。

    他守着一个秘密,没有人能理解他心里的苦楚。

    他心疼得滴血,颓废地瘫软在软塌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恍惚着吩咐下人准备车驾,启程回京。

    回程的马车上,他有一瞬间地冲动,想从马车上跳下去,从此远离世间纷扰,最后歪在马车里,开了一坛酒。

    马车到了京城时,刚开封的酒已经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