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霖在南苑辞别夏玉游,心里却自嘲道,大道理人人都会讲,却没有哪个人敢真正去做,陆霖啊陆霖,你怎么不敢去直面自己心中的恐惧。

    他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想救纪芙清的念头不是今日才有的,他本可以寻个更加周全的办法,但是……

    随国公府的管家姓廖,单名一个忠字,一脸凶相,一被放开便怒气冲冲地冲过来:“陆霖,你一介私奴,仗着靖王宠爱,竟然把手伸到随国公府来了,你——”

    廖忠跋扈惯了,又只觉占理,一个巴掌飞出就想掌掴陆霖,被陆霖拦住。

    陆霖心道,自从上次在暖阁里被傅从雪牵连受罚,已经好些日子没被召幸过了,主人多半是把他给忘了。

    "你不必心急,你要讨个公道,我们现在就去找王爷分说。"

    廖管家收回手:“好啊,我倒要看看,靖王府还有没有家法了!”

    两人与其余侍卫一起到了王府,赵靖澜在前院,陆霖派人去禀告,先去了后院的花厅。

    赵靖澜大约是被什么事情拌住了。

    陆霖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

    廖管家是客,面前又是一个地位更低的私奴,便大摇大摆地在太师椅上坐了。

    他见陆霖进了王府后十分规矩,以为他怕了王府的刑罚,端着茶碗嘲讽道:“早知如此,陆公子何必在南苑逞能。”

    陆霖没有答话,跪得笔挺。

    廖管家老神在在,他何曾见过如此硬气的私奴,想着等会靖王来到,必然赏陆霖一顿板子。

    约莫过了两盏茶的功夫,赵靖澜才过来,廖忠连忙见礼,他也是第一次有机会见到这位权倾朝野的摄政王,顿时有些激动。

    赵靖澜摆手,落座,问陆霖:“这是怎么了?”

    “王爷,陆公子今日在南苑,使得一手好剑法,将我家的侍妾杀了,敢问王爷,杀人是否偿命?”陆霖来不及开口,姓廖的便恶人先告状。

    赵靖澜闻言挑了挑眉毛,似乎许多年未见过如此不识好歹,想要拿陆霖去“偿命”的人了。

    “怎么回事?”他转头问陆霖。

    陆霖这才道:“随国公府在南苑动用公刑,杖责红杏出墙的侍妾,还用了凌迟之刑。他们凶残暴虐、手段狠辣,奴才一时不忿,将受刑人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