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舒珩在靖王府住了一个月,心境已大有不同。

    赵靖澜的话言犹在耳:“萧朗星是可用之人,他有这个本事替你治家,为何不能为你所用?你身为一家之主,怎么就拿捏不住一个侧君?”

    赵舒珩思来想去,回了一句:“他太聪明了。”

    赵靖澜笑道:“再聪明的人也有欲望、有求不得,越聪明的人越懂得时势,越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他对你痛下杀手,是对你不满,想独自掌控王府,你既然不愿意杀他,总要再想办法将他调教好。”

    从前赵舒珩将萧朗星视为平起平坐的仇敌,那一日才豁然开朗,自己终究高他一等,何必与他过不去?

    他心里对萧朗星还有一点儿情分,不知不觉便想到,若是萧朗星不再生事,从今往后,自己自然善待于他。

    “你说萧朗星是更恨我、还是更恨白惇?”马车中,赵舒珩突然问道。

    夏侯檀道:“我始终不觉得他有害人之心……刚刚下人不是说,栀回轩出事,萧朗星也是立刻赶到收拾局面,那天闹成那样并不是白惇的错,我倒觉得,以他的心胸,不至于将白惇放在心上。”

    言下之意,还是更恨自己。

    赵舒珩自嘲一笑:“等我见了他,就知道他是不是恨着我了。”

    他长舒一口气,怎么说两人都是亲戚,那天那样折辱他,赵舒珩想起来也有些毛毛的。

    总有要见面的时候,不如就趁今日。

    马车摇摇晃晃回到靖王府,赵舒珩掀开毛毡,羡秋等在风口里,瑟瑟发抖。

    “本王听说舒王府出了事,你上来,我们回去一趟。”

    “是。”羡秋大喜,这件事赵舒珩愿意亲自处置,自己的胜算自然大太多。

    进了马车果然暖和许多。

    赵舒珩问道:“白惇没事吧?”

    “白郎君没有大碍,奴才昨晚出来时,听栀回轩的下人说,已经歇下了。”

    赵舒珩点点头:“毒药是怎么回事?”

    “此事正是奴才想禀告的,昨夜夏公子身边的若淳向奴才首告,说是夏公子在补品里掺了毒,意图谋害、谋害白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