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是有,就看你下不下的了手,”她语气诡秘地同我低语,“你有没有看过那个社会新闻,偷偷在牛奶里给男朋友神不知鬼不觉下堕胎药致其流产,还差点大出血的?”

    万万没想到她一开口就是这样的狠招,我整个人呆若木鸡,“你不是吧,这多损……”

    “我只是提供一个备选方案,”章恙搂着我的肩哈哈一笑,“哎呀,谅你也下不了这种狠手。”

    她总说我是洒脱有余,狠劲不足。

    此话不虚。

    我胡乱抹了把脸,索性破罐子破摔:“随他去,说不定他只是一时兴起逗着我玩,过一段时间不想要又把它拿掉了呢。”

    说实话我不大相信言川这人会乐意承受怀孕这样辛苦的事,他整这么一出,可能只是想就我的反应寻些乐子,反正他在逗弄我娱乐自己这件事上,从来抱有百分之百的盎然兴致。

    这样混乱地辗转了一整个通宵,第二天我前往片场的时候不出所料地顶着一对明晃晃的黑眼圈,化妆师Elena捧着我的脸叹了两口气,多扑了一层厚重的粉才堪堪遮掉。

    本以为只有我受了这等待遇,没想到当她走到郝露薇面前时,却直接发出一声夸张的轻呼:“露薇,你的眼睛怎么肿得这样厉害,昨天没睡好吗?”

    郝露薇原本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听到这话,两行泪水登时顺着面颊就下来了。

    可能是觉着难堪,她用手抹了把眼睛,拨开人群推门就往外走,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忽而发现,她先前挂在脖子上那个穿戒指的银链已经不见了。

    由于女主角的状态问题,我的全部戏份一下子被提到前面,特别出演戏份极简,不到傍晚就已经全部杀青。

    和剧组的人员一个个握手告别后,我独自坐在保姆车上锉指甲,童画走上来一脸神秘兮兮地问我知不知道郝露薇那是啥情况。

    我扶了扶敷在眼睛上的黄瓜片:“还能啥情况,无非是想当言太太的梦碎了呗。”

    童画露出很吃惊的表情:“你知道啊。”

    我并不知道,但童画昨天在公司开会恰好有幸撞上这戏剧性的一幕。

    她绘声绘色地跟我描述昨天下午郝露薇是怎样下定决心雄赳赳气昂昂地杀进言川的办公室,向他讨要说法。问他送自己这枚戒指是不是打算要娶她,又在得到否定的答案之后怎样泪眼婆娑地质问他明明不想娶自己为什么还要给自己一线希望,让自己走到这种下不来台的地步,平白惹旁人笑话。

    她边说边叹:“郝露薇性子确实冲动了些,也不想想人这么贵重的戒指都送了,着急一时半会做什么,非得闹成现在这种难看的局面。”

    我“噗”的笑出声:“闹成了什么局面?妖精打架么?”

    难怪这人昨天郁卒到不顾身体喝闷酒,原来是在这里折了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