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心动吧?”太宰似笑非笑。

    “不。”禅院千流说,“事实上,我正着手退出咒术委员会,除了难以拆分的产权,他们的利益已经和我没什么关系了,禅院财团的正常运作根本不需要咒术师——”

    太宰轻声反问:“你放得下悟君吗?”

    她噤声了。

    空气也仿佛慢慢沉下去。

    太宰的表情带有些许玩味:“明明已经准备脱身了,也会想办法在走之前帮他把路铺好,千流,也就只有你会替‘最强咒术师’如此忧心。真是令人感动的爱情。”

    然而被他这么不轻不重地阴阳了,禅院千流也憋不出半句反驳的话来。

    能怎么办呢?

    二十七年的人生,和五条悟相识的日子占了二十年。那是她的丈夫,曾以为会共度一生的男人。

    尽管婚姻草率收场,她也希望他接下来的人生万事顺遂,他是天之骄子,不该对任何人低头。

    禅院千流垂着眼睑,半晌,说:“……来聊聊这件事吧。”

    ……

    禅院千流在横滨驻留的日子比预计要长得多,原本以为一两天就可以回来,眼见着一周过去,玄关处的粉色女士拖鞋都因放置而拢了一层浅浅的灰。

    对此,伏黑惠接受良好,他早就习惯了禅院千流的早出晚归和常常不着家。比起四处乱跑的生父,禅院千流的出差频率已经算相当居家了。

    “你小时候也是这样么?”

    “嗯。”伏黑惠说,“不过千流姐再忙都会接我放学,哪怕其实没空一起吃晚饭。”

    他念的是学费高昂的贵族小学,很多家长并没有空亲自接送孩子,多由管家和保姆代劳。

    但六年来,在门口等伏黑惠放学的一定是他的家人。禅院千流不在,就是五条悟,偶尔也会是不情不愿的伏黑甚尔。

    心情好的时候,伏黑甚尔安安稳稳将他送回去,但更多的是拍张照就把他丢在半路,说:“也不是小孩了,这都能走丢不配做我的儿子,你自己回去。”

    然后伏黑惠回去就和禅院千流告状,看她面无表情地打电话指责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