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裴沅跟他吵嘴的时候才会叫他的名字,求和的时候,喜欢叫他老婆。

    他似乎很久没有听人这样温柔又情绪深重地叫他名字了。

    ……

    次日清晨。

    第一缕阳光从东方海平面下升起,穿过窗帘透入卧室。

    大床上玉体横陈的男人眼皮跳了跳,翻了个身,然后缓缓睁开眼。

    幽深的狭长凤眸扫了一眼四周,看清他身边衣不蔽体躺着的白姜,男人坐起身,头脑逐渐清醒,瞳孔颤了颤,伸手触碰白姜近在咫尺的脸蛋。

    是真的,不是梦。

    他白皙的脖子、锁骨周围,还散落着被吻出的红痕,他记得那草莓的味道。

    男人好看的剑眉蹙了蹙,很快恢复冷静,轻手轻脚从床上起身,眼角余光扫到了卧室另一端沙发上像大狗一样横躺着的另一只大型雄性动物,虽然室内光线阴暗,但男人还是看清了那是谁。

    茂盛蓬松的黑发乱翘,祈瞬的睡颜依然稚嫩如天使。

    室内新开通的暖气温暖如春,男人四顾没找到合适的衣物,于是光着身体就走过去,停在祈瞬面前俯身,捏住他的下巴逼他抬脸。

    祈瞬敏感地睁眼,张口就要出声,被男人猛地捂住嘴。

    他拖着祈瞬强壮的躯体进了浴室,小声反锁门,浴室空间很大,走到落地窗那头,男人看着窗外深蓝色晨曦中陌生的别墅花园绿化景致,脸上好像结了一层霜。

    祈瞬在他身后揉着被拧疼的手臂,活络筋骨,道:“M,mysunshine.”

    男人对着玻璃窗道:“我昨晚做了个不好的梦,原来是你干的。”热息变成白雾凝结在冰冷的玻璃上。

    祈瞬露出无辜小男孩的笑容:“你现在也还在梦里……不好的梦?你确定是不好的梦?真虚伪,昨晚你射了三次,换了十几个姿势,我都看着呢,以为我夜视能力不如你吗?诶拓~你现在头发好乱,我给你编辫子好不好?”

    “你为什么要来打扰他的生活?”男人回头冷冷地瞥向祈瞬,他现在真想抓着他那头乱糟糟的黑毛,把他的脑袋往旁边的墙上撞,看看里面是不是水太多。

    祈瞬笑眯眯地,看着男人的眼神还有种对后辈的宠爱:“谁让你来笙城都不来看我,我生气了,但是我以德报怨,送你份礼物,让你爽爽,怎么样,我是不是你最好的哥哥?”

    “我说的不是‘我’跟‘你’,是‘他’,他已经跟我们没有关系了,瞬哥,你还是像以前那样残忍,为了自己一时兴起的喜好,就随意破坏别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