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隅虽然穿男装惯了,但她骨子里毕竟是个女孩子,现在陡然变成个平胸,一时间还有点难以接受。

    不过她很快就收敛了表情,连手都放下了。

    因为她听到有人来了,是两个人的脚步声,一个就是刚才那位嬷嬷,另一个脚步很轻,也不知道是女子还是习武之人。

    身处陌生的地方,东隅不能不谨慎,而且这本来就是习武之人的习惯。

    东隅感觉她与这具身体是越来越契合了,说不定过几天就能练武,有武艺在身,她也能有点底气。

    王嬷嬷领来的正是齐非晚。

    他现在身体不好,本来就觉多,昨晚更是一阵折腾,就没有休息好,结果今天早早地就被人叫起来,让他梳妆打扮,去拜见那个老妖婆。

    齐非晚心里有气,但他不愿意触霉头自讨苦吃,所以他就老老实实地把宫装换上了。只是妆,他不会化。

    不是不愿意,而是真的不会。但有一个刻薄的老嬷嬷一直守在他身边,说什么“皇后这气色,看起来像个病秧子,去见太后也太失礼了,必须好好装扮。”还说“如今皇后是皇帝的内人,以后就不好让女子服侍,还是自己动手。”

    齐非晚无奈,只好抹了口脂,不仅唇上涂了,连脸颊上也涂了。

    但他视力不济,唇上倒罢了,脸上的颜色委实有些重了。

    东隅认出了这人是之前与她这具身体成亲的人,看他这样浓妆艳抹,不禁多打量了两眼。

    她在心里思索,莫非她所在的这个国度就是这样的风气?

    她现下也不能确定她如今对外的身份是男是女,这个世界的制度如何,是女尊男卑,还是男子之间亦可以成婚。她也不清楚,是谁帮她脱了外衣。

    然而她现在也无法开口试探。

    东隅在思考的时候,目光并没有从齐非晚脸上移开。她脑中想这些也只用了一瞬,就像是看了齐非晚后愣了一下。

    在东隅看来,这男子虽然妆容浮夸了些,但样貌是不错的。他长眉入鬓,鼻梁挺翘,双眼似睁非睁,眸中似乎有水光,真的像是一汪秋水。他肤色很白,唇上抹了口脂后,像是红果子恨不得让人咬上一口,衬得整个人都娇艳欲滴。

    脸颊上的胭脂涂抹得很随意,像是刚知道爱美的小姑娘第一次化妆,看起来有些娇憨的意味。

    东隅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微微甩了下脑袋。

    她快速打量了一下齐非晚的穿着……这颜色也有些太艳丽了吧,而且,似乎是女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