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丝扩大成了血痕。

    细微的痛感传来,她惊愕地想要张口,却发现了一件让她极度恐惧的事情。

    她的左眼正在看自己的右眼。

    女海贼突然自中间裂开,左右各一边得倒下。

    鲜血淋淋漓漓地洒了一地,内脏从她被切开的身躯中缓缓滑出,落在地上发出了黏腻的噗通之声。

    听雨的手还搭在她腰间的剑上,然而没有一个人看到她是什么时候挥的剑。

    女孩在金黄的月色中抬头看着他们,像是看见了什么有趣的事物一般,她微微歪了歪脑袋,唇边蓦然绽出了一个慵懒至极的笑。

    下一刹那,带着森森寒意的剑光在月下溅起了暗白。

    汗水顺着女子光洁的额头滑落,安琪尔身子一颤一颤的像在抽泣,但等她抬起头来时,她脸上竟犹带着笑意。

    “我不知道你想让我告诉你什么,”似乎想缓解太阳穴上一跳一跳的痛,她将额头抵在了地上,“老大并没有那么多复杂的心思。”

    罗宾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两眼流露出了丝丝的倦怠。

    她从来没有将西门听雨当成一个普通的小孩过。

    哪怕对方在自己面前再怎么手足无措慌里慌张,她仍然记得每次“交锋”时女孩那瞬间展露出的防备和警觉。

    她一直就没觉得那小家伙是个好拿捏的对象。

    平时逗着玩可以,她感觉得到女孩应该是喜欢自己亲近的。

    她无意树立一个有九千万赏金资质的敌人,但对方这动机不明的停留让她本能地觉察到了危险。

    她并不怎么在乎自己社长大人的“理想乡”计划,对他那执着于军事力量才寻找历史文本的行为也嗤之以鼻。

    她甚至还有点恶趣味地希望有人可以给他捣捣乱,变相也可以帮自己解决掉一个后续的麻烦。

    可是如果出现了第三方势力试图抢夺那块历史文本而干扰到自己的话,她绝对不会允许。

    注视着地上的女子,罗宾两眼幽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