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是菩萨睁开了眼,怜悯她孤苦无依,于是满心期颐地在家里点着香,一拜三叩头地祈求佛祖大发慈悲,仿佛陷入烧香浓重的梦境。

    她希望伊柏活着,他们都希望,没人关注伊柏的活需要承担多少痛苦,他被摔碎的内脏是不可修复X创伤。

    多像他们觉得伊柏应该喜欢nV孩的时候,这有什么不一样?不过都是强加之念罢了。

    靳时想,伊柏是明白的。

    这个傻瓜依旧愿意为了这小小的意愿,献祭了自己。

    “请问是伊柏的家属吗?”

    伊柏的主治医生叫住靳时,犹豫再三,还是严肃地对他道:“有些话,我想我可以和你谈谈。”

    靳时点了点头:“您说。”

    靳时收到了第二张病危通知书。

    “随时可能危及生命”这几个字恍惚变成了一根根芒刺,扎进靳时的视网膜。

    靳时听到自己的声音空茫地响起来,在小小的病房里化成血雾飘落:“病情恶化了吗?”

    医生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想您是知道的。”医生揣着口袋,见惯生Si的的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说出这些话有多么残忍,“是一定会Si,现在这个情况,更像是有什么放不下所以吊着一口气。”

    “这种情况非常危险,关键是,会让病人非常痛苦。”

    医生看着靳时的眼睛。

    哪怕是失去至亲至Ai也少见的一种眼神。

    平静着,绝望着,撕裂着,又暗淡的看不见一点光的全黑。

    医生不忍心说出这句话,但他还是尽到了自己的职责。

    “如果可以,我们希望能采取,不积极治疗的手段。”

    靳时坐在伊柏的身边。